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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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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薄溪煊出生,薄且的信念崩塌了,他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同样艰难地生下妹妹,差点被要了一条命的王妃,却把那个小婴儿如珍如宝地抱在怀里,眼里再无令薄且感到害怕的东西,只有浓烈的爱意与温柔。

爱与温柔是薄且在这个家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东西,以前他看不到,他可以一直不懂、不在乎,但现在有了薄溪煊的对比,薄且才知道原来只是他得不到而已,他以前的努力全是徒劳。

薄溪煊一天天地长大,薄且一天天地看着,原来一个母亲可以这样爱她的孩子,可以为孩子cao心到那种程度。可,为什么他就不行。

他比那个只会哭闹的小屁孩儿强多了,各位老师教给他的每一项本事,他都倾尽全力地去学,力求做到最好。从老师们的反馈看,他做到了,可母亲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薄且在这种状况下长到了七岁,他还是会对着所有人笑,对上乖巧懂事,对下宽容善待,但真实的他早已千疮百孔,一颗心在稚年里被反复淬炼,起初被烧得通红,凉下来后成了黑的。

也是在这一年,宫里来了人。

那是薄且

薄且问薄溪若:“此事与你姨娘可有商量过?”

薄溪若马上摇头:“未曾,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

薄且点头认可,但道:“去说给她听。”

薄溪若一下子没拐过弯来,但世子哥哥说什么自然是什么,她说好,然后就准备去找梁姨娘。

“等一下,这个拿上。”

薄溪若一看竟是一个小匣子,虽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光看这匣子就能让人眼晴一亮。精致奢华,是难得一见的好物。

“这是?”

薄且:“给你的,赶路回来时路过一些地方,看到有别于都城的小玩意儿,就买了一些回来给你们姐妹耍。溪桐的我回头给她送去,你只拿走自己的就好。”

世子哥哥永远那么好,一心为家里人。他明明是去打仗的,是干大事去的,但在归途中,他还想着家人,就连父王都想不了他这么周全。薄溪若高兴的谢过薄且。

待她走后,薄且从榻柜一侧拿出另一个匣子,这匣子比刚才给薄溪若的还要小,里面装的是一对耳环。

小巧的红色宝石坠在珠链下端,可以随着配戴者的走动而轻轻晃动,若是配上白净的耳垂与脖颈,可以想像那副情景有多美。

薄且看了会儿,把匣子重新盖上。他买这个东西时,想的是既然府上年轻女孩子们都有,那他也不吝给她一份。如今看来,他就不该起这个心,不再打压她的前提得是,她得乖乖听他的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趁他不在耍小聪明。

虽不打算给了,但他还是把这个匣子好好地收了起来。这天夜里薄且在梦里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是没有耳朵眼儿的,也是,大弘的女孩子们在七岁时家里会给举行个仪式,无论富贵还是贫穷人家都有的一环就是扎耳眼儿。

而小乞丐连家都没有,自然就缺了这一环。

活得极为清醒现实的薄且,在他的手碰上她耳垂时,他就知道这是梦了,可他没像往常那样提示自己,而是任这个梦做了下去。

他亲手为她扎了耳朵眼儿,她再不会无视他,那种表面恭敬,实则暗藏傲气的劲儿也没了,求饶地看着他。

不过是在梦中给她扎了个耳朵眼儿,薄且的心灵却得到了满足,她本该在七岁时完成的仪式,由他来亲手执行,他参与到了她的过去。

第二天一早,梁姨娘迫不及待地让可靠的下人拿着一封信出府去,那是给沈家夫人的姐姐高氏的。

昨天她听了溪若所言,一方面责怪女儿为什么不与她商量私自去找她父王,她是不知道她父王对程烟舟的重视程度,怎么可能被她两句请求就把与沈家的婚事安给她。

她以此告状不过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试试,对毁掉这桩婚事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但当她听到大姑娘后面所言,怎么这事还牵扯到了世子爷。

这一细问,薄溪若把世子一直以来提点教导她的事说了。梁姨娘听后沉默了好久,原来竟是世子授意大姑娘把事儿摊开来与王爷说的,只是世子未经情,。爱之事,哪里懂得他父王的心思。

不过……梁姨娘忽然像是灌了狗血一样,兴奋了起来。王爷不愿帮女儿,但世子愿意帮妹妹,梁姨娘忙了起来,一晚上又是写信,又是提前找来下人嘱咐。刚过了早饭点儿,她就把人派了出去。

高氏不知是不是拿乔,三日后才派人来回信,信上说的挺好,愿意赴梁姨娘的约,但梁姨娘明白,就算沈家门弟与王府不可比,但她们正头娘子对她这种姨娘向来是不屑的。

若她不是九王府上的姨娘,她的信恐怕都进不了沈府,也不用想庶出女儿嫁进沈家。哼,拽什么拽,正头娘子又如何,还不是连个孩子都没有灰溜溜借住在妹夫妹妹家的寡妇。

高氏是同意了见面,但把日子定在了五日后,梁姨娘心里着急,虽说刚下了小定,但夜长梦多,还是早些与沈家通了气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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