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 / 3)
杨嬷嬷:“殿下如何怪罪我,我都认了,但那沈宝用实在留不得。这次太后娘娘真是为您着想,您若是下不了决心下不去手,不如就借了太后娘娘的手吧。”
守铭急得快要跺脚,这人怎么越老越糊涂,还不如年初她提出自己老了有隐退的想法时鼓励她走了算了,还能落一个全乎脸。
薄且:“什么时候我想留一个人还需要别人来说三道四。”
下不去手吗?真是说到薄且心坎里了,可他也是真不爱听。
杨嬷嬷:“殿下,奴婢有罪啊,没有把事办好,让您扫兴不说还受了伤,奴婢该死。”
杨嬷嬷现在只一个念头,她从小看大的殿下,磕了碰了都能让她心疼不已的殿下,却被一个她明明知道有危险有隐患的贱人伤了,她失职她有罪,她要弥补,为了弥补这个错误,她现在可以做任何事。
比如,骗过她的殿下。
薄且笑着问道:“嬷嬷,你知道的,我这人念旧,对你们这些老人,对这园子里的人我都当自己人来看。无论沈宝用如何不堪不值,她现在也是这个园子里的人。我不是下不了决心,也不是下不去手,我的人我要亲自出手。”
“殿下,老奴错了,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不去太后那里,求您别赶老奴走。”
杨嬷嬷声泪俱下,守铭也红了眼圈。他跪下给杨嬷嬷求情,薄且道:“嬷嬷,上一次我没罚你,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这一次你怎么说。”
杨嬷嬷:“老奴甘愿受罚,哪怕殿下现在就要了老奴的命,我都甘之如饴。”
薄且:“我不要你的命,自己去领板子吧。记住,若是再有下次,我也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再让你去太后那里,因为我不会再管你,你爱去哪就去哪。”
杨嬷嬷跪谢太子殿下,她知道她过了这一关,她已年老,对蒸蒸日上的殿下已无用,不如拼了这条老命,帮殿下扫清业障,让他心中无忧无惧永远直前。
太子并没有说打多少下板子,这其实就是放水了,由守铭执行,更是打了跟没打一样。
杨嬷嬷象征性地趴在长条凳上,心里感动感慨:这样好的殿下,她怎么可能不为其卖命。
杨嬷嬷的心意更加坚决,沈宝用,不是只有你能忍、你能做出大事。咱们,走着瞧。
薄且处理完宫里来人与杨嬷嬷,他朝水牢走去。
水牢除却一片水池还有一片区域,几间旱地牢房。
作者有话说:
薄且一间间走过,在最后一间牢房前停了下来。
这里有窗,高高地悬着,有阳光照进来。这个季节还算舒服,不冷不热通风且不阴暗。
屋中有一张榻,一矮几。榻上放着干稻草,没有被褥。沈宝用躺在上面,蜷着身子眉头紧皱,被她自己耍狠咬破的嘴唇肿着,一副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明明他特意选了四个好用的婢女给她使唤,明明此刻该是服过补身子的汤水,舒舒服服地躺在松软温暖的榻上被人服侍着。但她偏不,偏要搞砸一切。
这里的一切都是阿感紧急收拾出来的,看过其它牢房就知道,这旱地牢房虽比不得水牢阴邪,但环境也好不到哪去。
前面那两间牢房,干草都是铺在地上的,更别说什么榻与矮几了。殿下临时下令,阿感只能紧急往里添置东西。还不能乱添加,只给榻与矮几。
阿感倒能理解,榻是为了防止沈姑娘直接睡在地上,这个季节虽已不冷,但直接睡地上还是北面牢房的地上,是会要人命的。而矮几,总要用膳吃药上药的,都放地上也不干净啊。
殿下这是让沈姑娘先好好地活着,只有活下来才能捱过水牢里的酷刑。
总之殿下的要求只保证了最基本的需求,舒适周全是肯定没有的。也不能怪殿下心狠,那沈姑娘明明与陈都尹相处时大方阳光,明媚温柔,却能转脸对殿下下这么重的手,可谓心狠手黑,阿感觉得他对沈姑娘又多了层了解。
阿感见殿下停住脚步,上前把牢门的锁打开,玺儿站在他旁边,不知要不要在这里继续看护沈姑娘,还在等着殿下的命令。
“你们先出去。”薄且进入牢房后道。
阿感与玺儿听令退下。阿感在听闻大夫所说沈宝用的病情后,实在是太好奇了,可在见到沈姑娘出现在水牢时,她的手被包着看不见情况。
于是他问玺儿:“沈姑娘的手到底怎么了?”
玺儿道:“她自己拿刀子扎的,从上到下没过了掌心。”
阿感震惊,久久没有说话,他发现他觉得对沈姑娘多的那层了解什么都不是。人,真的是太复杂了。
牢房内,薄且站在床榻边上看着沈宝用。她还是那副不舒服的样子,看得出睡得并不安稳,她该是醒着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整个人蜷缩地更紧了。
“睁眼,不想看看你的杰作吗?”薄且冷冷地道。
沈宝用无奈睁眼,他既已开口就是没打算看一眼就走,看来她现在的样子不足以让他觉得解恨,他又来找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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