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 / 3)
,”说着他拿了出来,聪明人不用说太多,都明白彼此这么做的目的。
沈宝用接过后道:“到了那日,烦请侍令大人按约定的时间过来一趟,我自会有交待。”
“我知道了。”柳侍令想说句姑娘保重,但他发现说不出口。
此时的陈松正跪在祠堂里。他背脊挺得直直地,但头垂得低低的。他不孝他有罪,唯一给陈家平反的机会被他丢弃了。
他永远都记得,他的嫡母虽不喜他阿娘与他,平常生活中两院也多有磕绊,可在知道他有机会活命却不想走时,摆出了嫡母的威势,第一次与他的阿娘站在了一起。
她斥他:“不要做懦夫,你阿娘费心费力地养大了你,不是为了看你这个样子的。你父兄已先一步从容赴死,我陈家男儿顶天立地,死不怕,独活当也不惧!”
他这位嫡母向来是无视他的,是把对嫡子庶子有别的态度执行到骨子里的人,总的说来就是轻视他无视他,当他不存在,这还是第一次训斥他。
他本以为在兄长们去了后,他嫡母该跟他阿娘说,我的儿子死了,你的儿子为什么活着?会跟他说,他们都死了你凭什么独活?
但她没有,她在斥责他后道:“陈松,记住你永远是陈家的孩子,你以后要活得顶天立地,把你兄长们的那份活出来。若你长了本事,记得让我们的牌位不再蒙尘蒙羞,才不枉你父兄的教诲。”
最后他是在两位母亲的推搡下,在皇上派过来的暗卫的保护下逃离掉的。至此,陈家男女老少全部被苏家斩尽杀绝,真就独活了他一个。
如今亲人们长埋地下,却还要背负罪名与骂名,这是他心里永远过不去的坎,永远的一道疤。如今,太子给的承诺就在他的面前,他低着头已能把上面的字背出,就这样看了许久,似要看出个洞来。
可他不能真的接了这暗旨,他做不到背叛自己的爱人,做不到拿她去做交换。但他也对不起列祖列宗,虽知道就算在此跪到天荒地老也减轻不了一丝心里的愧疚,但除此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忏悔了。
陈松在祠堂里跪着的时候,沈宝用在外面看着。她待柳侍令走后就去找了陈松,但他没在院中,她想到他会来这里,没控制住就走了过来。远远地看到小厮守在门口,沈宝用没再上前,怕惊动了他们。
她就这样远远地看着,看了好久她才转身离开。
沈宝用回去后,打发了丫环们下去,她一个人坐在桌前。她终究还是把那封赐婚文书拿了出来,她把它放在手里看了很久,心里在想,怎么就不管用了呢,她的命真就这么苦,连皇上亲自下的令都改变不了。
沈宝用的头越垂越低,她早知道薄且不好惹,在九王府第一次碰撞时她就知道,可她是服气的认怂的,她躲了的,她一直在躲。
却不知因为什么最终也没躲过去,她抬头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是因为这副样貌吧,若她长得平常一些,太子肯定就看不上了,他嫌弃她还来不及呢。
因色起意,又因为她的拒绝,算是彻底惹到了那个不讲理的疯子。沈宝用虽不懂爱情,连她对陈松的感情也是后知后觉,但她再愚钝也知道,薄且对她的执念并不是因为喜欢。
他只是不能容忍自己看上的小玩意儿不听他的话,不臣服于他,驳了他做为主人的面子。
沈宝用甚至开始后悔,如果她一开始就如外面那些见到他恨不得扑上去的女子那般、如他对郡主编造的谎言那般,薄且是不是早就对她失了兴趣。
千思万绪,时光不能倒流,于沈宝用来说她现在根本顾不上自己,她首要的任务是保住陈松,像他对她做的那样,她也要默默地保护他。
在沈宝用与陈松成婚的前几日,也就是最后的几日里,因他们心里都知道这是他们相处的最后时光,过了这几天,他们可能一辈子都不能再相见,所以,每一天他们都粘在一起。
既像热恋中的情侣,也像恩爱的老夫老妻,他们把每一天都当作最后一天来过。
可时光无情,流水一样的划过,终于还是到了赐婚日的前一天。
这一天他们上午还是形影不离,下午的时候,陈松说有事要出去一趟,晚上回来与她一同用膳,谁都没有提婚仪前一晚新郎新娘不能见面的俗例。
陈松走后,沈宝用一头扎进了厨房,晚膳的时候,陈松面前再一次摆满了沈宝用做的菜。
陈松问:“不是说做饭累以后都不做了吗?”
沈宝用:“明天开始,你就彻底地被我骗到了手,我恐怕以后不会再费心思亲自下厨给你做饭了,所以,珍惜吧儿郎。”
若是没有出此祸事,明天他就将为人夫,这声儿郎也是再听不到,确实都该当珍惜。
陈松落座,丫环端来沈宝用每日都要吃的一道羹,所谓的羹汤是,凡都城有权有钱的人家里即将出嫁的新娘子都要提前一个月开始喝的保养身体的一款药膳。
陈松接过递给了沈宝用,沈宝用先只舀了一勺吃进了嘴里,她改拿筷子给陈松夹了菜:“这个上次我没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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