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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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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雨过后,地里的油菜花都开了,黄灿灿的惹人心喜,有些调皮的小童往油菜地里钻还被采蜜的蜜蜂蛰肿了脸。

杨柳拿过他画的两幅画,两幅都还没上色,她合并了两幅画,指着大概的位置说:“我家的豆子就种在这里。”

“你什么时候再去摘豆子?”程石拿了颜料出来,他的腿走路已经看不出不妥,“我下次画了你摘豆荚的样子给我外祖母捎过去,听说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干活儿可麻利了。”

“那她见了我肯定喜欢我。”

男人听了不禁翘起嘴角,他就欢喜她这万事不愁的样子。

“我作的画,你来涂色,随便涂,涂毁了我再新画一副。”

菜籽花的杆是嫩绿色,这个季节的麦子已经成了青绿色,麦穗还没灌浆,只是空壳,是草绿色……

杨柳第一次拿毛笔,力道把握不好,憋出了一身的细汗还是频频把颜料涂出了框,耗了半下午才把色涂满。

程石在一旁盯着她作画,只见她一时蹙眉,一时嘟嘴,或是咬着笔头回想,满意的时候嘎嘎笑,不满意的时候咂嘴,到了最后他也没能把她完整画下来。

太生动了,画纸不足以展现她的生气。

“啊,都这个时候了!我还要去打猪草!”杨柳匆匆撂下毛笔,点了点石桌上的纸,“本姑娘的墨宝,仔细珍藏着。”

程石目送她做贼似的溜出去,踱步到石桌边转了一圈,嗯……有种拙朴的美。

一架马车缓缓行走在凹凸不平的官路上,马车两边的窗子支了起来,里面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发髻高高挽起,后背挺直,全身上下除了头上的金簪子,别无其他首饰。

“早知道我骑马过来了,坐车里要把我颠晕了。”妇人语带不耐。

“看样子是前几天才下过雨,路被车轱辘碾了,这又晒干了,坑坑洼洼的不好走。”赶马车的男人解释。

妇人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腰间缠的长鞭,思索着见面要怎么打那兔崽子。

清早出发,摇摇晃晃到黄昏才到杨家庄,这里的产业置下后她就没来过,到了村口还是问路才知道怎么走。

杨柳这时候正在煮饭,院子里的鸡咯咯叫着要吃的,车轱辘碾过她也没听到。还是晚上吃过饭她凑到人堆里听热闹才知晓程石他娘过来了,这是看热闹看到了自己头上?

“你给我说说,你才来半月有余,见着哪个天仙了?闹腾着要提亲?”妇人吃饱了才开腔,又问一旁的人:“师兄,你给我说说这都是什么事?”

“不是你盼着我成亲?我松口了你又一副挑刺的模样是哪般?”程石忌惮他娘腰间的长鞭,pi股都没敢坐实,准备着随时跑路。

“你们才认识多久?我挪根竹子回去它半个月也扎不住根,你就把你的婚事定下了?”妇人不可置信。

“我外祖父看到我外祖母的

临出门前,程石再次嘱咐他娘:“过去了别乱说话,她爹娘还不知道我俩的事。”

“呵,是我我得悔青肠子,救了匹中山狼回来。”妇人冷瞥,迈过门口的鸭粪,撇嘴低问:“你私底下没轻薄人家姑娘吧?”

程石不说话,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不屑,瞧不起谁呢?他是人又不是畜牲。

“没有最好,婚事没定下来前你胆敢放肆,老娘非给你剥层皮。”妇人厉声警告他。

路上有人好奇地打量,程石冲他们笑笑,主动搭话:“今儿清闲了,地里的活儿忙完了?”

“忙里偷闲,地里的活儿一年到头都忙不完。”担着挑子的汉子要往后山去,“腿上的伤好全了?”

“差不多了,行走没大问题。”程石给他娘介绍这是谁谁,家在哪儿住,又说:“我娘来看我,我带她去村东头杨阿叔家坐坐。”

“阿石回村里倒是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还劳你们cao心他。”妇人说着客气话,熟练的跟择菜洗衣的妇人说笑,遇到有小孩就拆了糖果点心送出去。

一路到村东,两人的嘴皮子都说干了。事前让坤叔来吱过声,杨家的五口人都在家里等着,听到说话声就迎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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