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 / 3)
就是中听
杨柳和程石又随着杨母去杨家, 雨还没停,门外的枣树扑啦啦往下滴水,屋里的人也是, 哪怕穿了蓑衣戴了斗笠,一路赶车过来也湿了衣裳, 脚下一片湿水印。
胡大庆先朝程石点了点头, 跟丈母娘说:“絮娘昨天下午发动的,午夜前就生了,是个六斤三两的小姑娘, 小名叫芸姐儿。”
“比她哥哥轻,絮娘可还好?”杨母说着就去逮母鸡。
“已经逮好了。”杨老汉出声, 他跟大女婿说:“大丫头刚生完孩子,你赶紧回去照应着, 我们明天过去。”
“孩子生的快,絮娘也没遭大罪,娘你别担心。”胡大庆朝程石说:“妹夫见谅啊,我这一身水一身泥点子的, 也不专门往你家去报喜了, 明天孩子洗三, 你们跟爹娘一起过去。”
“行, 明天一定去。”程石点头。
胡大庆抖了抖蓑衣上的水,缩着肩重新披上,接过丈母娘绑好的两只母鸡,再一次告辞,戴上斗笠走进雨里。
“好, 我这心里啊又放下一件事。”杨母意有所指地看着杨柳, 看向她肚子的时候不乏忧虑。
杨柳一听就知道她娘的意思, 拉着举伞的男人就要走,狗撵的似的出了门,“还要剪插红薯藤,我们先回去了。”
“明天我赶牛车和马车过来,爹你别去借车。”程石出了门大声说。
杨老汉应声,他是从地里回来的,这会儿女儿女婿都走了,他也拿过挂在墙上滴水的蓑衣和斗笠要去地里,瞥了眼老婆子,粗着嗓门说:“别动不动就催,她又不是不想生。”
“我哪句话催了?提还不能提了?我这不是急?”杨母火大,“就你个老东西会当好人,你不急晚上别像烙饼似的在床上翻来翻去地叹气。”
挨了骂,老头的气焰立马没了,臊眉耷眼地往出走,压低了声音说:“你提也私底下提,哪能当着女婿的面说的,成亲半年都没信儿,二丫头在他面前就矮一头,我们再在女婿面前催她,岂不是给她没脸。”
杨母没搭理他,跟村里其他下地的人说话,“是大女婿来报喜,大丫头生了,是个小丫头。”
“你这心也快cao完了,马上大媳妇进门,你就翘着脚等着抱孙子了。”挑着担红薯藤的妇人扶了下斗笠,往西瞅了一眼,“柳丫头可有喜信了?这个嫁人半年了。”
这怎么说?杨母垂头瞥了眼一旁的老头子,她出门十趟,八次都有人打听,怀的都是看笑话的心,这让她怎么不急?
“缘分还没到,缘分到了就怀了。”这句话她都说出茧子了,说给旁人听也是劝慰自己,“半年又没多久,多的是成婚三四年才有喜信的。现在小两口忙着种果树,怀了孩子也辛苦,等一切打理顺溜了再怀孩子,孩子落地就享福。”
“她婆家的人就不急?我记得程石是家里的独子吧?”问话的人明显不信,“我娘家有个娘娘庙,听说挺灵的,要不让柳丫头去拜拜?”
“不拜,拜什么?她娘生了四个,我大闺女嫁人四年生两个,娘跟姐姐都没问题,妹妹哪会有问题?”杨老汉气死了,信口胡诌:“我家二丫头这么大就没生过几次病,身体好好的,要不能生也不会是我闺女。”
女儿没问题,那就是女婿有问题了?
杨母拐了他一肘子,“别理他,轴病又犯了。小两口都没问题,缘分到了就生了。”
杨柳和程石到家就准备穿蓑衣下地,坤叔见了也要跟去。
“那我也去,人多插的也快,早点插完早点回来。”春婶说。
“春婶你在家做饭,不用你去,天冷又下雨,你年纪大了别受寒了。”杨柳阻止,她系好斗笠的带子去套草鞋,“就两亩的红薯地,我们三个人一天就插完了。”
红薯对土壤的要求不高,村里人种红薯多是在靠近山脚,红薯长在土里也不怕山上的野鸡野兔下来刨食,还有人在山里开荒种红薯的。
程家买的几亩地都是好田好地,都在村子前面,种红薯的时候村前只有他家的地里有人。
“有芽头的朝上,另一边插进土里,隔两扎插一个,你自己估摸着来。”杨柳只交代这一句话,插红薯藤很简单,就是三岁的孩子看一遍就会了。她娘送来的藤条都是剪好的,拿上一把理好头尾就能插进湿土里。
来回没走两趟,脚上的草鞋就黏了厚厚的土,插藤的时候又弯腰向前,脚尖的泥最厚,踮起脚都能打陀螺了。
程石想到这时候谁要拿个鞭子来,抽一鞭子,人就像个陀螺快速转圈,从地这头一溜烟就转去了那头。他把这话讲给媳妇听,手在两个田垄间比划,“我打着圈,两手唰唰唰来回插,一溜烟就插完了两垄藤。”
杨柳一听就知道他不喜欢干这活儿,不着边际的想法都有了。
“那我现在回去拿赶牛鞭来抽你?”
程石哈哈笑没接话。
过了一会儿又问:“为什么要赶在下雨天插红薯藤?”
红薯藤是剪插的芽条,没有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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