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 / 3)
沿着栅栏外转,在靠近鹅群卧的地方看到了一只被绳套箍住腿的黄鼠狼。
“你一个人别乱走。”程石抬眼喊她,提起一只脖子流血的鸡崽子往出走,“死了一只鸡崽子,看样子是黄鼠狼咬的。”
“我这儿箍住了一只黄鼠狼。”杨柳没敢动它,退了几步捡起一根枯树枝戳它,肉眼可见一股灰黄色的气体从尾巴后面喷了出来,她转身就跑,还是被臭味儿熏了个正着。
“呕——”程石比她的反应还大,要不是还惦记着媳妇,他能比狗溜得还快。
两人退到堰边才敢大声出气,闻着水汽里带的淡淡花香,这才救回一条命。
“真是耳闻不如亲见,这黄鼠狼的屁比茅粪坑还臭。”程石只是想了下,撇开脸又呸了几口。
杨柳抬起胳膊闻了闻,还好,衣裳上没染上味,不然以男人这个样子,恐怕躺在床上他能做噩梦。
估摸着味道散的差不多了,两人这才又打着灯笼上去,那只黄鼠狼听到脚步声又开始挣扎,被绳套箍住的毛腿已经渗出血。
“它不会再放屁了吧?”程石不放心。
“应当是不会了。”但杨柳也不知道拿它怎么办,黄鼠狼记仇,杀一个能来一窝,而且黄鼠狼有黄大仙的称呼,农家多信奉黄大仙。
程石没这个敬畏心,他拿了砍刀一刀劈下去,用刀尖刨出个坑把它埋了,“什么记不记仇的,养这么多鸡鸭鹅在这里,你就是不杀它,日后该来的还是来。”
刚把土填进坑里,黑暗里传来狗叫,杨柳提起灯往身后看,还没看见狗先闻着了味。
“快快,快跑,狗捉来了黄鼠狼……”
不等她说完,程石抓起她就往山下逃,两只狗还以为在跟它们玩,发了狠的玩命追。
“嗷嗷嗷,臭死了!别跟着我……啊啊呕——”眼见红薯叼着还在吱吱叫的黄鼠狼扑上来,程石要绝望了,冲动之下,他一把夺走狗嘴里臭烘烘的黄皮子,使出吃奶的劲儿往远处扔。
结果就是回家后他抱着水盆一个劲的往手上打香胰子,杨柳洗澡出来喊他进去洗,“亵衣已经给你拿进去了。”
“你来闻闻我手上还臭不臭。”他支愣着右胳膊把手递去她鼻下,“还有臭味儿吗?”
“没了,都是香味儿。”
程石怀疑地看她一眼,缩回手自己闻了闻才放心。
一块儿香胰子他洗去了一半,水盆的水都混浊了,杨柳端出去倒在流水沟,站在檐下抬头看天。快到月半了,天上的月亮缺了一角,光晖却不受影响,桂花树和葡萄藤下落下斑驳的黑影。
这个澡是程石洗过的最久的一次澡,他穿衣出来,杨柳已经窝在被子里睡着了,他掀被上床她都没感觉。
……
清早出门,住在村西边的人看到两口子问:“昨晚是你俩在西边大喊大叫?出什么事了?”
“黄鼠狼咬死了鸡。”杨柳有些赧然,“昨晚吵到你们了?以后我们注意。”
村人没听清她后一句,也可以说不在乎,西堰离村里不算近,有人喊叫也说不上吵,只是晚上听到人声有些惊。
“我就说吧,哪有不被黄大仙惦记的,把鸡鸭鹅养山上,那就是给山里的野物投食。”蒋阿嫂扛着锄头问:“咬死了几只鸡崽子?”
“这几天忙,也没数过,等花生种下去,闲了再过去数。”杨柳等春婶坐上牛车了也坐上去,“闲了再聊,我们下地了。”
牛拉着一车人往地里去,坤叔牵了马跟上,后面还跟了两只蔫巴巴的狗,早上被男主人训了一顿。
地里犁过一道土是松的,四个人一人拎个装花生的布袋子,用脚尖在土里踩一下丢颗花生粒,脚尖一转,再踢土盖上。
犁地用了四天,种花生用了三天,八亩花生种上,程石先是松了口气,过后便生了成就感,一年还没过半,他已经做了这么多的事,这比日复一日的练武更让他觉得充实。
茅草编的茅苫也收了尾,这天早上起来发现天有些阴沉,杨柳喊上程石和坤叔,去村后面砍了二十来根青竹,拉上茅苫去了松树林。
长长的青竹横放在藤条编的栅栏上,再用麻绳跟藤条绑一起,隔两扎绑根青竹,最后把茅苫铺上去,再用麻绳穿过茅苫绑在青竹上,简陋的矮棚成型了。
鸡圈有了盖,日后就算下雨,鸡鸭鹅也有了躲雨的地方,杨柳也就放心了。
“还数不数鸡了?”程石问。
杨柳摇头,小声说:“数鸡的数量只是说给外人听的,让人以为我们对鸡鸭鹅的数目心里有数,贼想来偷也有个顾忌。”然而七八百只毛崽子,又都是能跑能飞的,哪数的清。
“回吧。”她说。
“待会儿还有没有事?”程石追上她,看她摇头,便说:“那你别回去了,就在这儿等着,我回去拉竹排过来,你不是想撒网逮鱼?”
“快去快去。”杨柳立马来了劲。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
竹排一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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