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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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秧苗的人多,一个时辰拔的秧苗够插两亩水田了,杨老汉跟杨大哥挑着扁担把秧苗往犁好的水田里送,坤叔见了也跟着一起。
男人都走了,女人继续弯腰撅腚拔秧苗、打捆,又过了小半时辰,杨柳让春婶先回去做饭,给她娘和嫂子说晌午在她家吃饭。
“春妹子,农忙的时候都累,我知道你是个讲究人,但真少做麻烦菜,焖锅米饭再炖锅杂菜汤就行。”杨母直起身跟春婶说,“我们虽说是娘家人,但都住一个村,一天能见两三回,不用讲究客套。”
“那就炖盆鱼,再炒钵豆角肉片,咸鸭蛋一人煮一个,再焖锅米饭。”杨柳说。
“行,我这就回去准备。”春婶撩水洗了洗手,走上田埂在水沟里洗腿上的泥。
有杨家四口人的帮忙,程石犁完田又在村里请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婶子,合起来有十二个人,一天半就把十二亩水田都插上了秧。
天气热了浴桶里养的鱼搁不住了,插完秧杨柳和程石就赶上牛车去镇上卖鱼,小两口打算的是上午去卖鱼,下午回来再去帮杨家插水秧。
三天前才下过雨,镇上不缺卖鱼的,程石赶着牛车去了去年卖鱼的地方,他先去打听了下旁人的卖鱼价。
“如何?”杨柳问。
男人比出三根手指,对自己即将喊出的价钱感到心虚。
“咦?是你,你去年是不是也来卖过鱼?”一个年轻的小阿嫂挎着篮子过来,她踮脚往浴桶里看,“可是跟去年一样的鱼?不如去年的大啊。”
“去年的鱼是长了两三年的。”程石解释,他心喜遇到老客,“我家的鱼味道好吧,今年可要再买两条?”
“行,买两条,今年什么价?”
程石跟杨柳对视一眼,咬牙道:“三十文一斤。”
“啥?”年轻的妇人提高了嗓门。
杨柳也看他,两人路上商量的是五十文一斤。
“三十文一斤。”程石重复一遍,赶在妇人骂娘前麻溜解释:“我家的堰是在山脚,周边种的是果树,水里的鱼吃的是花瓣和草籽,还有山上流水带下来的草药种子,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喂。”
“鱼的味道如何相信阿嫂也清楚,不然不会隔了一年还认出我男人在这儿卖过鱼,我可以说,这个味道的鱼,全镇乃至全县也只有我一家,吃一回念一辈子的。”杨柳暗暗攥着手大放厥词,她不知道她脸红没红,但听了这个价格的客人无一不是板着脸,眼里带了怒气。
议论纷纷,小两口齐齐后退一步,任由来客对桶里的鱼挑挑拣拣,她们不仅挑剔鱼,还挑剔人,杨柳清晰地听到有人骂她跟程石心贪。
挨了场挑拣,鱼没卖出去一条,就连认出程石的年轻阿嫂犹豫再三还是去了别的摊子上买鱼。
小两口见人离开齐齐松口气,程石小声庆幸:“还好没喊五十文一斤。”他怀疑他敢喊五十文一斤都会有人朝他吐唾沫。
之后又有人来问价,不等小两口开口,附近的摊贩就好心告知天价,程石跟杨柳又被人用看疯子的眼神扫视一遍。
“要不要降价?”杨柳小声问。
程石摇头,越是被人怀疑他越是不想降价,“卖不出去咱拉回去自己吃。”
他观察的有一会儿了,来这条街买菜的妇人都穿的是棉麻衣料,稍微好点的应该是大户人家采买的,她们买菜的价格大差不差已经固定了。
“走,我们换个地方。”他拿绳子把浴桶固定在木板车上,赶着牛出了喧闹的集市。
“哎,等等,卖鱼的。”一个男人追着喊。
“喊我们的。”杨柳激动,她以为是买鱼的,让程石停下车。
“你们不卖了?要不把鱼卖给我,我给三文钱一斤,我全买了。”
程石瞅了他一眼,“你倒是识货。”
就在男人以为他要答应时,程石朝牛pi股上甩了一鞭,健壮的大公牛踏踏迈开牛蹄。
杨柳没问他要去哪里,就走在牛车边跟着,时刻注意着桶里的鱼别跳出来了。
程石先去酒楼饭庄挨个问问,无一例外一听到这个价立马呲牙咧嘴。他又赶着牛车去富人住的巷子里,挨个敲后门问,见到有老人的就说对老人身体滋补,有小孩的就说对小孩身体好,如此忽悠下来还真卖了七八条出去。
眼瞅着快晌午了,程石说的口舌发干,看了看日头让杨柳坐上车,“我们回去吧,你之前说要买什么?火炉子?我们去铁匠铺。”
“先去医馆一趟。”杨柳脑中灵光一闪。
到了医馆,两人厚着脸皮在门外吆喝鱼吃草药种子长大一说,被医馆跑堂的伙计出来撵,程石就拉着伙计一通乱吹,“你去问问你们坐堂的大夫可有需要的?我们的鱼吃花瓣草籽和草药种子长大,对老人小孩的身体特补。”
说的次数太多,他自己都相信了鱼吃了不少草药种子,比药汤还滋补。
正值医馆散值,有大夫听了一嘴就问:“哪里的?”
“杨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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