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 / 3)
道了。”
“那能一样?”杨絮看见她婆婆脸上的厌恶,心里生寒,其中的条条道道他们哪个不清楚?就是不拿她当回事罢了。气上心头,哗的一下她狠狠掀翻了桌子。
“不得了了!”胡婆子阴下脸,“不想过日子了?”
“是你们不想过了。”杨絮攥着手压抑住心里的胆怯,鼓着劲说:“树根能进武馆那是因为他是杨柳的亲弟,你那哪门子的外甥又是什么东西?沾了我的光找到门路,还巴巴瞒着我,呸。”
矛头直指老婆子,这可把胡婆子气得够呛,但今时不同往日,她压抑着怒气看了眼她儿子,转身气冲冲出门。
……
杨家人可不知道他们前脚刚走,胡家就闹翻了天,马车一颠一颠的,杨柳倚着她娘打瞌睡。
进了村,杨家老两口牵着小牛犊进屋,杨柳打了个哈欠去赶牛车,日头好,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晒着麦子和菜籽,鸡鸭贪着那口吃的,仰着脖子在门外打转。
坤叔听到马蹄声打开门,卸车的时候他去偏院提了两桶水,牛马看到水,不用人喊,自觉的往圈里走。
“太热了,我要去堰里洗个澡。”程石撸起袖子,这一路又是汗又是灰的,黏糊糊的惹人心烦。他看了眼天色,贼兮兮地说:“小娘子,等天黑了哥哥带你去野游?”
杨柳有些意动,想着夜里探出水面的鱼,故作矜持地换了个说法:“那等天黑了我陪你去撒网捞鱼。”
男人意会,想到晚上的光景,腿脚就有些发软。
“那我先去给你探探路。”他拎着衣裳往出走,遇到春婶午睡起来,淡定地说:“晚上炖只鸡,想喝鸡汤了。”
“晌午去走亲戚还没吃好?我还发了面打算包菜包的。”春婶嘀咕。
作者有话说:
鸡:拿人参来!
还是明早六点哈
一张渔网一个桶出门, 怎么样提过去的又怎么样提回来,别提捞鱼了,连水都没沾。
趁杨柳洗漱的时候, 程石去厨房蒸了两碗蛋羹,他端着两碗蛋羹放在桂花树下的桌子上, 净房门恰好推开。
“我闻到蒸蛋的香味了。”杨柳凑过来大吸一口气, 偏头对搓着指腹的男人亲了一下,“烫着了?”
“没事,我手糙。”程石接过包着头发的棉布巾子, 慢慢给她擦湿答答的头发,“你饿了就先吃, 你吃好了我再吃。”
杨柳没跟他客气,她的确是饿了, 从水里起来的时候肚子就在咕咕叫,看见半熟的桃子都馋得流口水。想起那颗桃,她咽下蛋羹说:“桃子已经有甜味了。”
程石没说话,他在走神, 摸着手上的头发不滴水了, 他把半湿的棉布巾子往肩上一搭, 拎开椅子坐在杨柳对面, “一碗够吃吗?不够我在给你拨点。”
杨柳摇头,“不饿了,你也吃,再放一会儿冷了有腥味。”
放了这么一会儿已经不烫了,男人拿着勺子三两口给扒进嘴里。
“我去偏院冲一下, 头发干了你就先睡。”
他端碗走了, 杨柳进屋拿出木梳通发, 院子里种着树又养了草,蚊虫不少,不一会儿她就受不住躲进屋。
屋里的艾草味儿还没散,没了恼人的嗡嗡声,清淡的月光透过薄窗纱漫了进来,杨柳想起在歆莲的闺房里看到的软榻,心里琢磨着也要买一个放在窗边,等葡萄熟了,桂花香了,月色朦胧的夜晚她就坐这里吹着夜风吃着葡萄,枇杷酒酿好了再抿杯小酒。
只是这么想着,她就乐出了声。
程石刚拐过垂花门就听到了笑,快步进屋,见她趴在桌上,跳跃的烛火映亮了半边脸,半干的乌发被夜风吹动,他的心忽然跟着安静下来。
杨柳把她想象的画面说给男人听,望着窗外说:“要是遇到了,买三张石桌回来,前院后院和偏院都摆上石桌石凳。”
程石欣然应了,这不是多难的事。他搬来木椅坐她身边,拿起桌上倒扣的书,就着一星烛火念书。
一个念一个听,这已经成了小两口睡前必备的任务,程石带着杨柳一起学怎么给树剪枝疏果,果树的花期,树根枝叶生病生虫怎么治。偶尔觉得枯燥了,他就翻出他的藏书,给她讲两人不曾去过的大好河山,大漠里的骆驼商队,盛京的五更天,繁华的大运河,垂柳依依的扬州,瘴气弥漫的云州……他最爱的是两人躲在被窝里,他压低了声音讲雨夜的红衣女鬼,老屋里的吊死鬼,夜宿野外的鬼打墙,他把自己吓得起鸡皮疙瘩,怀里的人满脸的不信,却兴致勃勃地追问然后呢然后呢。
一片落叶随风掉在廊下,程石放下手中的书,喝了口冷茶润了润嗓子,抱起趴在桌上睡着的人放去床上。
夜深了,墙外马厩里的马打了个响鼻,程石坐回窗前,把没看完的那页看完才吹灭蜡烛回床睡觉。
……
六月的初阳明亮又灼人,村里的人都下地了,程石跟杨柳才从堰里捞了鱼起来。她捡鱼往桶里放,男人拖着水里的竹排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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