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 / 3)
还没叠放的衣裳一拢扔进纱帐里。
进了妹妹妹夫的卧房,杨大哥垂着头不乱看,顺着力道把木榻放在窗边的空地上就往出走,“你收拾收拾,我去院子里摘几串葡萄。”
就屁大一会儿的功夫,杨柳又听到了拍翅膀声,她气恼地冲窗外喊:“哥你帮我赶下麻雀。”
“先别管鸟雀了,你出去找个瓦片或是抓把土,靠墙的这边地势不平。”
“噢,好。”杨柳低头看一眼,跑去墙角抓了把湿泥又捡了个碎瓦砾,泥包着瓦砾垫在木榻的榻脚下。
“还有些晃,再塞点泥……好,不晃了。”程石透过窗往外看一眼,他压低了声音问:“这样可行?满意吗?”
榻有七尺长三尺宽,高度比窗矮一点,睡在上面侧身就能看到院中的景。
杨柳笑着点头,举着糊了污泥的手说:“我去洗个手。”
廊下的桶里就有水,水里泡着几串葡萄,程石提着桶倒了些水在盆里,喊大舅兄来洗手,说起院中的葡萄架,也是犯愁。
“天不亮就有鸟过来,天不黑它们不走,结的葡萄,人吃的还没鸟吃的多。”
“家里可有用烂的渔网?缝张大的罩在葡萄架上。”杨大哥洗了手,揪了几颗葡萄吃,想起家里的媳妇,说等明年开春了他来挖棵小藤回去种。
用渔网罩住?不等杨柳说话,程石就摇头拒绝,嫌丑,太丑了。
“哥,给嫂子带几串葡萄回去吃。”杨柳从竹箩里拿几串葡萄放竹篮里,提起另一个大竹篮,日头西移,她要赶在日落前去山里捡鸡蛋。
程石也要去堰里撒网逮鱼,三人一道往出走,人刚绕过垂花门,院里就响起了拍翅膀声。
“啊啊啊——”杨柳气得想捶墙,捶墙手疼,她就冲程石拍了几巴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要把它们的贼毛拔光丢油锅里炸。”
忽悠人忽悠习惯了,程石下意识的反应是吃了葡萄的鸟,油炸后味道可能更好。
一个气鼓鼓的,一个脸上还带笑,杨大哥慢了两步,撇过眼不好意思看妹妹妹夫打情骂俏。
“你嫂子在家没事,我喊她来帮你赶麻雀?”
杨柳自然愿意,“只要嫂子乐意,她没事就能过来,葡萄随她吃。”
“乐意,她跟你一样,就喜欢摘个果掐朵花。”
都打算锁门了,杨柳让程石先走,她在家等她嫂子来。
杨大嫂来的很快,几乎是一路小跑来的,她来了杨柳就拎着筐上山。
一群鹅大摇大摆挡在上山的路上,有点风吹草动它们就粗着嗓子嘎嘎叫,有它们在这儿凶神恶煞地拦路,村里的小孩都不敢过来。
别说小孩,就是杨柳她也发怵,还没走近就捡了棍子,这群憨脑壳不认主人,见人就啄,棍子敲在身上它们还不怕疼,甩着两片鹅掌拎着脖子啪啪啪地撵着人跑,叫声还越发高昂。
还是坤叔拿了铁锹来,它们才停住攻势,骂街似的嘎嘎一阵,人走远了才又回到山下吃草。
隔着裤子,杨柳拍了拍腿,鹅太多了,打了上面的,拦不了下面的,冲过鹅群她被夹了好几口。
“早晚我得把它们宰了。”她恨恨骂,骂过后又好笑,她家养的鹅现在成了西山一霸,有它们在,村里的人都改道上山了。
“你下次拎把刀来,逮着最厉害的鹅宰了,也来个杀鸡儆猴,以后再来,鹅都要躲着你走。”刘婶子笑,她也是第一次养鹅,才知道鹅呆板的很,“我天天还喂它们,换个衣裳就认不得了,跟在后面冲我pi股就来一口。”
山里也没旁人,她说话也不顾及,哈哈大笑一阵,又说:“不过它们厉害也是有好处的,有一段时间没黄鼠狼来偷鸡了,前天晚上我过来喂猪,在树下看到两只死的灰毛老鼠,估计是在山里蹿遇到鹅了。”
杨柳闻言就动了心思,次日早上去卖鱼卖蛋前,她跟程石来山里,一人拎了个扁嘴鹅回去。
“呦,咋把鹅霸王请回来了?”春婶惊了一下,她也被这些鹅欺负的厉害,她在菜园里种的青菜被它们盯上了,每次她去砍菜,不扔几颗大白菜给它们她都走不了。
“我试试能不能让它们给我赶鸟。”杨柳把鹅扔后院里,程石提了木板把垂花门挡住,聒噪的嘎嘎声吵得人耳朵疼,两人迅速跑出门坐上马车。
老马识途,枣红马熟门熟路往百草医馆去,医馆外面的樟树下已经站了等候的人,鱼和蛋还没抬下来就有人急着说:“快给我挑两条黑鱼,再拿十二个鸡蛋,还是三文钱两个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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