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第97(2 / 3)

加入书签

,好歹保住命能吃能喝,他家不缺人照顾。要不是你姐拼着不要命拉他一把,房梁砸他头上,救都没得救。”万事怕比较,这么一对比,能有命喘气就是命大。

程石看见陈连水在医馆门口朝他招手,他跟老丈人说一声,走过去问:“最近挺忙?”

“我不忙,轮不到我忙。”陈连水往里看了眼,胡大庆就在医馆后院的侧屋躺着,“治不好了,除了扎针和换药,就一个体壮力大又懂些药理的学徒在照顾。”

“我过去看看。”程石让他带路,医馆后院有晒药的,有炮制的,还有烧火熬药的,药味儿浓郁,倒是不刺鼻。房门关着,窗子用叉杆撑开,程石弯腰往里看,忍不住捂了鼻子,床上趴着的人脸朝里侧看不清,露在外的脊背瘦成皮包骨。

两人在外看了眼,又悄悄离开,陈连水领他去库房,“你托我留意的陈皮到货了,前些天医馆清库房,翻出几麻袋菊花,去年的陈货,有些潮了,正适合你用。你去账房那里结了账就能搬走。”

“谢了兄弟。”程石拍了他一下,“前几天在山上逮了头野猪,你得闲了喊上志趣相投的去我家,我给你做脸,席面差不了。”

“就等你这句话。”陈连水夸他识趣,又带他去找账房,“李叔,程石来了,新到的陈皮和去年的菊花你给他结个账。”

“陈大夫,有病人找。”药童来后院找人。

“你去忙。”程石让他先走,扯了荷包去交银子,拿了票据出门,见门口立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他冲他点了点头,准备绕过去。

“你是程石?屋里的人找你。”童山指了指,“胡公子听到声音让我出来问问。”

胡大庆找他?这倒让程石好奇了,他跟过去推开门,屋里烧着三个炭盆,药味血味混着不知名的味道,刺得人前额疼。这下他也看清了胡大庆的脸,瘦得没了人形,几乎是换了张脸。

“姐夫。”程石喊了声,拎过椅子坐在床边,“早就想来看你,大姐说大夫让外人少打扰你,到了镇上又拐回去了。”

“我听阿絮说了,席哥儿和芸姐儿还要托你们多照顾,我现在这个模样……”说着脸色就灰败起来。

“大姐跟伯父都还在给你找大夫,能治好的。”这话说的,程石都觉得嘴疼。

胡大庆叹了一声,“我的身体我知道,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要不是阿絮哭着说她跟两个孩子需要他,求他好好活着,他真想咬了舌头去了算了。

“我喊你来是想求你多看顾下我家,尤其是阿絮,她想替我撑起这个家,替席哥儿保住家里的生意,她一个女人,生意场上容易吃亏。”

程石忍不住挑眉,心里替他姨姐喝声彩,了不起,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遭遇了人生大变,胡大庆没行尸走肉地丢下烂摊子,瘫在床上满心愁的还是家里的事,接受能力还挺强。

“都是一家人,说求就见外了,之前我就跟大姐说过,遇到麻烦了去找我。”程石看他脸上沁了汗,说让他先歇着,“好好养伤,等你回家了我们再去看你。”末了出门前,又回头说:“席哥儿在家天天念着你,很担心你,怕你跟他奶一样埋土里了。”对于孩子而言,他会伤心没了爹,但不会嫌弃有个瘫在床上的爹。

出了医馆了他叹出一口浊气,看杨柳走过来,程石摇头说:“胡大庆找我说话耽误了会儿,他这模样,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谈起儿女也知道掉眼泪,当初怎么就没管住裤腰带?”

“是个好爹,不是个好丈夫。”

一句话,程石瞬间清醒,想起胡大庆奸滑的性子,现在一口一个阿絮,说不准也是为了哄人心防着妻子丢下儿女跟人跑了。

“走走走,我们回去,陈皮和菊花都搬上车了?”程石懒得再琢磨胡大庆如何想,不管咋想都那样了。

“搬上车了,就是有些挤,爹要跟你坐车辕上。”

快过年了,来镇上赶集的人极多,睡懒觉的这时候才赶着牛车刚进镇,赶早集的挑着担子已经快到家了,路上遇到想搭车的,杨柳都是推开车窗让人看,装满了东西坐不了人。

墙根瓦沟的雪都化了,只有地头的草丛里可能还积着一瓮雪,远远望去,枯黄和青绿间点缀着一抹白,眼花的老人轻手轻脚走过去,看清是什么玩意儿,踩上一脚再呸一声。

“逮着兔子了?”程石笑着问,他停车下地,把颠颠迎上来的外甥抱上马背牵着马走。

驼背老头抬起头,“我还以为是兔子在偷吃麦子。”反正不承认是想逮兔子吃肉。

“您老慢走,我们先回去了。”程石招呼一声,牵着马问小孩他是不是好姨父。

“是。”席哥儿大声说。

他娘昨天来过看他,虽然没把他接走,但这小子是彻底不担心家里了,清晨和傍晚不再蹲在村口盼着路上有他爹娘的身影。

杨老汉在家门口下车,“你不下马啊?到家了。”

“我待会儿再回来。”席哥儿冲奶娘抱的妹妹招手。

“晌午让他在我家吃饭。”程石牵着马继续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