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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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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成了蜜棕色,拆了骨撕成肉条铺在凉水面上,面上还堆了青瓜条绿菜心和酸蒜苔,撒上葱花再浇勺春婶自己熬的酱,一口下去清爽又解腻。

程石吃了三盘才罢手,端着绿豆水慢慢抿的时候还说:“还有卤水吗?晚上再做一顿。”

“没了,明天晌午再做。”春婶等他喝完水收走碗,她洗碗时雷婶蹲枣树下洗桃子,洗掉桃子上的毛,两个婶子抬着筐坐廊下切桃子。

知了鼓噪地叫,鸭鹅从水里起来躲在树下草丛里,地里的麦子似乎更黄了,豆荚炸开,绿豆哗啦啦滚掉在晒得几乎泛白的土地上,一弹一蹦没了影。

人睡着了又热醒,杨柳踢着鞋走出门,在檐下的水盆里洗个脸,盆里的水都是热的。

“热醒了?”程石站在书房窗边问。

“你没睡?”

“没,撑得慌。”话出口,他自己都笑了。

脸上带着水珠打蒲扇格外清凉,杨柳大力摇了几下才进书房,见桌案上铺着画纸,她走过去看,画里正是一个一个胖胖的小囡像只小乌龟翻了壳趴在竹席上,左手压在肚子下,另外一只手和两只脚乱扑棱。

“哈哈。”她又笑了。

程石也笑,看一次笑一次,“等落雨了,你抱着青莺,我给你们娘俩画一副。”

“你呢?那你岂不是亏大了?”毕竟她不会作画。

“我虽不落在纸上,但副副都有我。”

这让杨柳想起程石说起他的生辰,他是冬月出生的,才成亲的头一年她给他准备庆生他就说不需要,他当时也是说:不庆不贺,有我喜欢的人陪着,日日都是喜乐日。

两人在书房待到日头西斜才出门,洗个澡换成衣裳,等风里的暑热渐消,杨柳走在堰埂上。日暮时,她又去逛了一圈。晚饭后,她拉着程石又走到堰边消食。

“如何?”程石问。

“有要变天的可能,但水分很轻薄,也可能过个两天又没了雨。”杨柳不确定。

隔日从镇上回来,她去麦地转了一圈,今年的麦子个头矮麦穗短,麦秆细条麦粒小,地势高的干黄一片,浇过水的半头还泛青。

晒过一道的桃子上锅蒸软又铺在了竹席上,豇豆蒸过扎了捆卡在竹竿上,露水降下来前收进屋,杨柳又走到山脚下。晚饭后她往村长家走一趟,出来后回了娘家,让爹娘准备割麦。

杨柳刚到家,村头响起敲锣声,村长连夜告知村里人要变天了,趁着天好赶紧把地里的麦子和菜籽收了。

“要变天了?”抬头看天,漫天的繁星,“这哪像是有雨的样子?”

“小柳说的那肯定是再等几日才会变天,都像你一样仰个憨脸只会看天看星星看月亮,呵……”妇人不屑地笑,她也懒得跟憨蛋扯理,喊她男人回家赶牛车,连夜通知她娘家明天收麦。

插秧时杨柳的名字已经在周围的村子里传遍了,有亲戚的就托杨家庄的人捎信,没亲戚的就托亲戚的亲戚,次日一早,半个镇都开始磨镰刀割麦子割菜籽。

镇上的食铺外臭味儿未消,程石索性关门歇业,雇人把门前的泥铲了铺上青砖,又从镇上雇了短工回去抢收麦子。

一日,两日,三日,春婶晒的豆角和桃脯都收进布兜里挂上墙了,麦地里只余短短一层麦茬,一垛垛麦秆堆在晒场上。

“真要变天了,今晚天上没多少星子了。”乘凉的老汉摇着蒲扇感叹,话里满是佩服和感激,他朝屋里喊:“老婆子,之前放水的时候分的鱼可腌好了?明天给柳丫头送去,我听她爹说她就爱吃鱼。”

斗转星移又是一日,火红的烈日没再露面,天上是绵密的乌云,山里的树几乎要被风吹断,墙角的细灰,地里的浮土,林子里鸡鸭鹅换下的绒毛一并被风卷着高高扬起。

下堰的放水口被挖开,被鸭鹅糟蹋成青绿色的臭水沿着水沟先雨水一步浸润了杂草枯枝,混了鸭屎鹅粪的肥水流进水田。

“阿石,风太大,好些鸡崽子都被惊飞了。”刘栓子跑出山,“我去东西两座山上看了,荒山上树少倒还好,我们这边不成,树被风摇得要断,鸡崽子都吓得跑散了。”

“等风停了带几只母鸡走远点转转,有大鸡在,它们怎么还会往林子深处跑?”杨柳纳闷。

“谁知道啊,一群憨脑壳,我还撒了粮食。”刘栓子骂骂咧咧又往山里跑。

临到傍晚,下堰的放水口堵住,上堰的放水口挖开,杨柳正在摘桃子,雷婶跑来说:“小柳,你婆婆带着几个丫头来了。”

这天都要黑了!杨柳跟程石回去,姜霸王抱着她孙女乐呵呵的,歆莲她们本是围着看,见表嫂提的篮子里冒顶的红桃,哇了一声,一涌而上给接了过去。

“怎么到的这么晚?”程石走过去问,“今天天不好怎么还过来了?”

“路上风大灰大,不好走,速度就慢了。我本来是不急着来的,是你三个表妹见要变天了,要来采菇子,一大早就去磨我。”姜霸王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给我打个借据。”

程石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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