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3 / 4)
。”
杨柳捋着手上的头发没说话,旁人的事跟她跟他有什么干系,官府的人说黄传宗跑了那便是跑了。
后半截路安安静静的,程石本是假装迷糊,吹了半路的风是真晕了头,到家下车都走不直路,青莺看到惊得眼睛瞪得溜圆。
“你看着这个大醉鬼,问他还认不认得你。”杨柳把青莺放坐到床里侧,她出去端了热水进来给程石擦洗,瞧他觑着青莺不说话,推了他一把问:“喝不喝水?”
“喝点也行。”这会儿说话又清楚了,程石伸手拉住小丫头,自得道:“我闺女胆子真大,这都没吓哭。”
“你是喝醉了又不是喝死了,她哭什么?”杨柳把帕子甩水盆里,端了蜂蜜水站床边,“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程石腆着脸张嘴,“我媳妇儿喂的水就是甜。”
“下次再喝醉,你去前院睡。”杨柳睨他一眼,喂了两勺把碗塞他手里,捡起地上扔的臭衣裳丢出去。进屋看青莺不嫌她爹身上味儿难闻,巴巴趴在他胸前。她走过去把孩子拎起来,“你小心把你臭爹压吐了。”
“上来睡会儿。”程石屈起腿拍拍床里侧,“你喝迷糊的时候我可没嫌弃你,别一口一个臭。”
杨柳有一瞬间的语塞,蹬掉鞋脱了外衣上床,跟青莺坐在床里侧玩,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声,她扭过头,程石已经睡着了。
“你睡不睡?陪你爹一起睡。”杨柳拆了被子给程石盖上,见青莺像条虫似的往被窝里钻,她掀开被子也躺了下去,按住大胖虫给她唱小曲哄睡。
帐中光线暗淡,程石渴醒时有些懵,感觉脸上有东西踩动,他垂眼一瞅,立马翻身趴床侧呸呸吐口水。
“咋了?吐了?”杨柳惊醒,没顾上坐在枕头上的丫头,掀开被子要下床。
程石又呸了一口,起身怨气十足地看向青莺,再向杨柳告状:“你闺女把脚趾头伸我嘴里了,你看,她还在笑!”
青莺吸着手指心虚地撇开脸,眉眼弯弯的,两只脚没了足袜,白白净净的,右脚的脚趾头是湿的。
“你亲闺女的脚你嫌弃什么,她自己都吃得叭叭响。”杨柳又躺回被窝里,闭上眼翘着嘴角说:“大惊小怪。”
程石深吸两口气,朝外又吐了一口,一把捞过坐枕头上的小囡,按在腿上雷声大雨点小地拍了两巴掌。
青莺眼睛都没眨一下,刚挨了打又张开手要抱,看她爹虎着张脸,凑过去张开嘴让他看牙。
可可爱爱的,程石哪还绷得住,抱起胖闺女撩开纱帐对着窗子看,自言自语道:“我瞅瞅我闺女还要多久才能啃大骨头……快了快了,牙又长大了好多。”
作者有话说:
报告一下,快完结了
从入冬后, 每天清早开门都是大雾弥漫,桂花树的叶子湿亮,屋顶和高墙朦胧得只看得见淡影。越靠近山, 雾气越浓,进山走一趟再下来, 头发上都挂了层水珠。待太阳高升, 雾气蒸发,路边的枯草露出真面目,枯枝杂叶上敷着白霜, 密密麻麻像是黏在一起的盐粒子。
程石在田边地头转了两圈回去,进门看坤叔拽了捆花生坐在廊下摘, 他没靠近,几乎是贴着墙根绕道往后院走。
“你媳妇抱娃出去了。”老头掀起眼皮瞥他一眼, 又低下头继续摘花生。
“噢,往村里去了?”程石悻悻地退回来,脚步飞快地跨过门槛,“饭快好了, 我去喊她回来吃饭。”
老头没再说话, 手上动作麻利地把一颗颗花生拽下来丢提篮里, 西墙外堆的几垛花生全是他们这些老家伙在忙活, 空闲了摘一捆两捆的,一个多月下来也摘得差不多了。但不妨碍他看到程石躲瘟似的动作生气,又懒又滑。
墙外响起一串脚步声,刚趴下没多久的狗又摇着尾巴冲出门,程石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他朝头也不抬的老头问:“小柳跟青莺往山上去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哪儿知道。”
不知道才怪, 脚步声往东还是往西听不出来?程石重重“呵”了一声,扭头带着狗往西去找人。
花生地里遗落的花生发了芽,在一片枯黄色中,青绿色格外醒目,马和牛都在地里薅花生苗吃。杨柳抱着青莺站在地头看马,小丫头把手缩在袖子里,指着来回甩动的马尾巴呜啦呜啦说话。狗子摇头甩尾跑过去,吃草的马闻声回头,青莺先低头看狗,再扭头看人,看到她爹笑眯眯走过来,她咧嘴笑,探身伸出胳膊,扑棱着往外弹。
看到她这模样,程石身上的高兴劲呲呲往外冒,快走两步掐着胳肢窝把孩子搂怀里,嘴上问冷不冷,手上就要解薄袄把孩子揣衣裳里。
“穿的厚,冷不着你闺女。”杨柳伸手把青莺头上的小帽扶正,越过他往回走,“去地里看过了?今天能犁地?”
“能,早上去镇上买把铁犁回来就能下地了。”
一家三口往回走,身后跟着扑咬打闹的五只狗,地里的马群抬头望望,低头继续啃食花生芽。
进村遇到蒋大力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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