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 / 2)
惊,这醉汉怎么知道自己要去科考,难道她哪里露馅了?她谨慎地道:“您看错了吧,我一个丫鬟怎么能金榜题名?”
醉汉拨开脸前的碎发,露出一双清明的眼睛盯着许清元看了半天。
许清元被看的心里发毛,不欲纠缠,抬起脚回了自己房间。
留在原地的醉汉慢慢放下头发,嘴里嘟囔了一句:“我就说我不可能看错的,哼。”
“呕……”许清元扒着痰盂吐的死去活来,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晕船晕的这么厉害。
自从昨天下午发船到现在,她连门都出不去,什么也做不了,吃下去的东西也都吐了出来,简直欲哭无泪。
小湖见了不知从哪找出几块生姜片来,她含了大半天,总算好了些许。
等到三天后她才差不多适应了,首先是将知识复习巩固了一遍,然后抽空才又跑到甲板上去透气。
船上大多都是上官家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制服,彼此也相熟。除此之外还有不少花钱坐船的小商贩和乘客,古代的人没有手机,社交能力都挺强,这才三天她就看到好几对称兄道弟的陌路人了。
此时夜幕低垂,月上中天,繁星凑成一条银河,耳边传来的水声掩盖了一切,她不禁心胸开阔,平添出几分豪气来。
老天爷把她送回到一个陌生的古代,虽然不如现代发达,可是这里同样天地辽阔、星河璀璨,她不愿白白重活一世,她一定会做出一番事业,让自己不枉来到这世上一遭。
一顿感慨完毕,她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百姓,都觉得他们鲜活了许多。
她静静欣赏了一会夜晚湖面的美景,正准备要回房休息,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嘶,姑娘我看你天庭饱满,眼亮有神,乃是登科及第之相啊!”
许清元扭头一看,正是前几天那个醉汉正对着一个穿着麻布粗衣的姑娘说着那天对她说的话。
她哭笑不得,原本还疑惑那人是怎么看出她底细的,不安了两三天,没想到原来是个老骗子!
正在被忽悠的女子似乎也很理智,她低声说了句什么,转头就要走,没想到那醉汉一把拉住了女子的胳膊,十分激动地指了指许清元在的位置,道:“真巧了,以往几个月都见不到一个,没想到这几天一下看到俩。”
女子扭着胳膊拼命挣扎,许清元看到后快走几步上前,对醉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快放开她,不然我叫人了!”
醉汉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忙松开手,他连连摆手,道:“我不是那种人,只是觉得太巧了,想介绍你们俩认识认识,哎,算了,就当我好心没好报吧。”
目送醉汉离开,许清元转过来问女子:“姑娘,你没事吧?”
女子年约二十,她对许清元行了一个书生礼,平静道:“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
许清元露出一个微笑来,搭话道:“姑娘是要去赶考?”
女子点点头,有条不紊地说:“我娘家在淮阳,此次特回老家参加县试,姑娘看起来也是个读书人,是否也同我一样?”
“啊,对了,还未请教姐姐芳名呢,我叫许清元,今年十四了。”许清元岔开话题。
“我叫晋晴波,今年十九。”女子懂礼的很,并未过多追问。
许清元揣着一肚子的问题想问她,比如说她是怎么说服家里人跑来科举的?她对淮阳了解多少?聊得来的话她们还可以一起作伴去赶考呢,可是出门在外,切忌交浅言深,她只能先跟晋晴波浅浅寒暄了一波,还是慢慢熟悉吧。
在船上的日子是无聊的,但读书也枯燥,这么多年下来,许清元的性子越发隐忍,面上对谁都带着笑,也从不反驳别人,因此船上所有人对她印象都很好,而晋晴波个性就有些不讨喜,她总是一副平静的样子,很少露出喜怒,别人找她说话她也不热切,渐渐地就没人找她了。
但许清元不一样,她考试需要太多人脉,晋晴波算是送上门的,她肯定要处一处。
这日许清元正跟晋晴波在一起分享读书心得,晋晴波学问也极好,尤其是八股文非常出彩,连她读了都觉得跟自己难分高下,正要深入交流一番,就听见船外面乱哄哄的,两人出门一看,发现船正停在钞关,一名榷使拿着书本毛笔,一脸高傲:“年前才发的告示,从今以后我们这里都是五钱银子才许过关,你要是拿不出来,也别挡住了后头的船只。”
掌舵人一脸官司,但还得陪着小心,他道:“大人行行好,咱们这是上官家的商船,上月我兄弟跑这边还是三钱银子,怎么会突然涨这么多?是不是您看岔了?”
许清元眼尖地看到掌舵人塞给榷使一个小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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