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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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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责罚一顿,皇帝便不好再多说什么,因此恭顺地应下,忙坐回自己的位置。

秀才阶段已经熟读四书五经,不过见解肯定不如后面的举人、进士深刻。许清元提前做足了准备,将儒家经典结合古往今来的事例典故、形势变迁、社会经济、文化等各个方面的知识融会贯通起来,讲的深入浅出,生动非常,又兼具深刻的哲理,就连皇帝都忍不住夸赞道:“不愧是六首状元,许翰林学识之渊博,满朝也数不出几个胜过你之人。”

“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许清元忙欠身回道。

有皇帝的这番盖棺定论,许清元这个老师也能做得稳当许多。

国事繁忙,皇帝不可能在这边一直耗着,他差不多不到中午便起驾回去东乾殿处理政事。许清元从早讲到晚,脚疼的差点站不住的时候,这一天的课程才算结束。

公主已经昏昏欲睡,许清元叫来外面守着的宫女内官服侍她回到德禧殿。张登也不能说完全没听进去,不过他实在受早晨被皇帝抓包的事情影响,心思难免不专,到最后,反倒是张闻庭听得最认真。放课后他甚至还抓着许清元问个不停,直到张登烦躁地问他有完没完的时候,张闻庭才自觉闭嘴退下。

“多谢老师相助,学生不胜感激。”张登上前拜谢。

许清元纠正他的称呼:“世子,我怎么当得起您一句老师,现在并无旁人,您仍叫我的官号便可。”

她们俩,一个不想被这种人拜师,一个不愿意屈居人下,许清元的话彼此合心,双方欣然接受。

从张登抱怨的叙述中,许清元得知了清晨撞车事件的全貌。礼亲王府和承乡侯府相距不远,进宫的道路也是同一条,今儿偏偏赶得巧,郡主和张登两人差不多同时出门,一前一后,这下双方别起了苗头,你超我赶好不热闹,不过也不知谁一个不小心,两人的车轿就撞在了一起。

相比起来,临安的车轿受损要严重一些,两人向来言语不和,张登懒得跟她掰扯,准备赔钱了事,可临安却冷冷地将车轿的来历说明,那正是曾经皇帝赏赐之物。既然东西是御赐的,那就不是钱的问题,张登只好低头息事宁人,临安百般为难他都只能应下,最后迟到也是必然的结局。

最后,张登还气愤地阴阳怪气地说出临安郡主几句不太好听的话,许清元提醒他慎言,但没有过多阻拦和露出半点不高兴。

耐心等了几天后,张登没听到临安用他嚼舌根的事情挤兑自己,他才放下心来,也越发觉得许清元是个品行端方的人,即便与临安关系不错,也不会背后议论他人。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从来了京城,自己的倒霉事情就一件接着一件,仿佛没个完结似的。

作者有话说:

明明每次进京前张登都会认真学习宫中礼仪, 可真的留在这里以后他才发现他的小聪明和死板根本不足以应对太过复杂的情况。或许是运气不好,他总是发现自己会陷入让人指摘、动辄得咎的处境。最近在宫中停留之时, 他甚至时常听到有人在背后嘲笑自己是乡巴佬, 没有见识。

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张登越来越疑心自己的身边有人在搞鬼。在谋士们的出谋划策之下,他布局多月, 终于把府中上上下下全部肃清一遍。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新采买的下人仆役中居然有七八个来历不明的,更令他愤怒恐惧的是自己从锡南带来的亲信中也并不干净。

对于这一点, 许清元并不意外。承乡侯那样高调地入京,京城这些官宦们谁能忍得住不插手。她觉得就现在逮出来的这些也未必就是全部。

在长久的修养后, 公主已经完全恢复。临安郡主禀告过皇帝之后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任地,临走前她嘱咐许清元说要继续好好“照顾”张登, 许清元欣然答应, 毕竟她已决定通过拿承乡侯开刀向皇帝博取信任。

水至清则无鱼,当官的不见得有几个人是完全干净的, 更不用驻守一方有实权的宗室。承乡侯没点把柄几乎是不可能的, 许清元期待张登露出马脚的那一刻。

不过与许清元的野心打算不匹配的是, 她最近手头很是拮据。因为急需一定的金钱为自己的计划做准备,许清元不得不去扒拉库房,找出临安之前送的礼物准备变卖换点银子花用。

可没想到还没等她腾出手去典当,许久不见的佟三娘突然送上邀帖,说要趁她休息的时候请她去郊外踏青。现在佟三娘可是富甲一方的纺业领头人, 每日忙碌的程度不在她之下,尤其是后来为了扩大产业规模长期去外地建立分厂, 两人已经很久不见面, 怎么这会儿突然有闲情逸致约她外出散心。

而等许清元去赴约的时候, 才知道这个郊外其实是佟三娘刚刚买下的一所京郊农庄,本来是某个官宦人家手中的地产,不过因为那家人急需银钱,所以不得已将其变卖。

京城的土地是寸土寸金,就连附近的郊外也不遑多让,这样一所占地不小的农庄本身就不便宜,更不用说这里新建的亭台楼阁虽然低调但却无一处不精致,一看花费就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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