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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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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独自坐在大堂,他衣服袖子沾着血迹,也不知在那儿坐了多久,整个人丢了魂儿似的,讷讷望着地板,没了方向。

那一幕,向陆明直觉他与那个笃定知道路在何方的少年,完全判若两人。向陆明问他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他只摇头什么都没说。

当天晚上,向陆明才从新闻报道看到洛杉矶早上发生的枪击事件,不少市民在uc附近的汉堡店被流弹击伤,其中有几名是亚裔留学生。而最早的新闻消息推送时间,与奚行冲出酒店的时间,几乎一致。

后来的几天行程,向陆明都在奚行脸上看到这种表情,不是亲友遇难的悲痛,更不是幸存的喜悦,是一种被打击后的恹恹、沮丧。

洛杉矶行程给向陆明留的印象太深,免不得留意起奚行的个人生活,直到发现种种,原来这柄看似笃定的利剑,也有不可控的变量。

……

向陆明重新往茶壶注水,泡出茶色后,倒茶分杯,抬眼看向奚行,推测问:“失眠与uc有关?”

突然。

指尖绷紧晃动,茶杯泼出点茶水。

奚行垂眼,稳着茶杯一口饮下,扯嘴角笑:“不如聊聊robotaxi的gr安排。”

作者有话说:

上午十点, 湾北墓园。

泥缝窜出的尾巴草在风里招摇,左飘右荡,看门大爷懒得看它, 拖鞋一脚踩住,面无表情地插孔开锁。

铁门咿呀打开, 今朝抱着白菊花束走进来,向大爷道了声谢,独自往台阶上走。

七排,三号。

走过长阶梯, 右转。

今朝弓腰, 将花束放到一侧, 从包里翻出湿纸巾, 仔仔细细擦掉碑面尘埃, 再掏出两瓶红罐可乐, 放在坟前。

墓碑上有一张黑白照, 照片中的少年盈盈绽笑, 梨涡清浅,工整楷体镌刻着少年的名字, 乔如旭。

今朝在碑前站了一会儿,有好多话想说, 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叹了叹,坐到碑座边, 拿起一罐可乐, 刺啦打开, 放到碑前敬给哥哥, 又给自己拉开一罐, 插上吸管。

“这次我不和你抢, 让你先喝。”

“我故意比他们来早些,免得等下他们吵起架,我就不能和你说话了。”

今朝捧着可乐,喝一口,叽叽喳喳讲起以前的小事,讲她打架被父母训斥是哥哥挺身,虽然后来也被哥哥教育一顿,讲她为字迹圆不溜秋而苦恼时是哥哥安慰,虽然后来长大也没能写正,还讲了那只不知所踪的大白鹅,讲许许多多童年细碎的小事。

更像是讲给自己回味。

有哥哥在时,她想做坏事又不敢太坏,但也可以不用太乖,哥哥庇护的屏障,总比她需要的多那么一点点,好像只要哥哥在,所有风雨都会绕过她,倾向别处。

可惜屏障在她初二那年瓦解了。

那年暑假,d大的老师突然打来电话告知,她的哥哥在野外做地质考察时,遇到隔壁村舍起火,哥哥与一众同学担水扑火,过程中他几次冲入火场救人,后来不幸被烧断的房梁砸中……

今朝抿着可乐,扭头凝望照片上的哥哥,就这么望了一会儿,声音哑淡:“哥哥我很想你。”

长阶梯那边,走上来一男一女。宋惠拎着祭品篮走在前面,乔遇城慢几步走在后边,也拎了篮子。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墓碑边。

乔遇城身高脸圆,穿了件印有武馆logo的黑色汗衫,见到女儿立即笑开眉眼,朝朝朝朝地喊她。

今朝应了声,起身让出位置给他们摆贡品。她知道这种场合,父母两人一旦开口就是吵架,心里默默祈祷他们最好都别说话。

乔遇城动作快,在碑前摆上祭拜的果脯,宋惠突然开口,语气很是嫌弃:“朝朝,把那个人的东西拿走,我带了如旭爱吃的柳橙。”

今朝:“……”

这话一半是说给乔遇城听,另一半是指挥今朝去行动,但今朝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了,听了这话没再上前调和,反而后退一步。

乔遇城闻声又搬出其他贡品放到墓前,宋惠见女儿不动,只好快快将自己带来的贡品摆出抢占位置,两人虽没说话,手上动作却是争先恐后。

看着这些动作,今朝蹙起眉头,嘴角往下扯着,不自觉再退一步,她想离开,现在立刻马上。

这么想的时候,脚已经在行动。

乔遇城摆好东西,回头看到女儿退在几米距离外,像是要走,喊了声:“朝朝,有时间回来看看你弟弟。”

弟弟?

离婚时新儿子两岁大。

也能算是弟弟?

“你说什么呢?”宋惠鼓足中气吼了声。

今朝的脚步越退越远,看着婚内双出轨的父母,嘲讽般笑了下:“我没有弟弟,我只有一个哥哥。”

看完哥哥回来,今朝一头沉进工作里。

这几年,偶尔被心事烦闷时,她都会庆幸自己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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