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 / 3)
更何况,自他回来之后,家主一句也没过问过,就当没这个人似的。
想到这里,李管事老神在在道:“小少爷,还有什么事儿吗?在下还有其他要务在身。”
“嗯。”江宴秋点头:“去把我房间的香薰换掉,味道我不喜欢。还有,瓶子都太细了,给我换成大肚的。多插点花,每天都要不一样的。院子里的假山,看着太假,换个真点的。地板也硌脚,卧房铺层毛毯吧。”
李管事:“……”
江宴秋顶着对方愤愤的目光,微笑道:“记住了吗,李管事?”
出乎意料的是,江尘年半个月就回来了。
上次便宜大哥刚一归家江宴秋就躺了,再睁眼人已经没影了。
这次终于见识到了家主回来的排场。
平日里他院子附近好像死了一样寻不到人的仆从纷纷冒出来了,洒扫的洒扫,候在门口宽衣的候在门口,脚步都比平日轻快了。
江佑安好像是被解除了禁足,一路上规规矩矩地跟在大哥身后,不敢嚣张跋扈了。江若溪扫墓回来人瘦了一大圈,望向江尘年的目光里写满了对至亲去世的不舍与悲伤,好让大哥知道他是一个多么重感情又有孝心的好孩子。
当晚,一家人围坐着吃晚饭。
其实江尘年已经辟谷了,但宣夫人生前最爱凡人间寻常家庭的做派,每逢家人团聚,晚上都要一起吃顿饭。这个习惯也就被保留了下来。
江佑安:“大哥,北疆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最近这么忙?我听宣平说,舅舅他们最近也一直在筹谋这件事。”
江尘年依旧没什么表情:“北疆最近不太平,魔修比往年猖狂。”
江宴秋没插话,却是竖起一只耳朵。
——没办法,两年前才从魔宗少主手里逃出来的他本人就在这里。
直到现在回想起萧无渡那个老狗逼夜里还要做噩梦的那种。
不过讲道理,《倾华》和《假眼》应该是两本书吧?这世界观还能互通的吗?江尘年说的魔修总不会这么巧就是萧无渡他们吧?
江若溪小小地抽了口气,看向江尘年,满眼都是担心忧惧:“大哥,魔修那么可怕,你千万要保重身体呀。”
江宴秋夹了一块子鱼。
瞬间两人都看向他,江宴秋淡定地把鲜嫩多汁的鱼肉咽了下去。
江佑安不满:“大哥许久未归家,你眼里只有饭食俗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
江若溪糯糯道:“宴秋刚来家里时间不长,跟大哥没什么感情也是正常呀。二哥,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说他的不是了,万一宴秋心里不服又顶撞你,岂不是伤了兄弟和气呀。”
得。
你们兄友弟恭的,我干饭也不行。
江宴秋放下筷子想了想。
他还真有话要说。
他看向江尘年,少年人的目光里满是清明澄澈:“大哥,我想开始修炼了,但李管事不给我心法。”
原本平静的厅堂如同投下一枚鱼雷。
李管事原本规顺地站在一旁随时准备服侍,闻言脸色大变,强笑道:“小少爷,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呢。”
江宴秋奇怪:“说出事实,也能叫血口喷人吗?那日我跟你要心法,不是你不肯给吗?”
江尘年淡淡的目光扫到李管事身上,那浓重的威压瞬间让他动弹不得,满头大汗,跪伏在地上:“家、家主明鉴!我是担心小少爷啊!我听说小少爷身子不好,又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肯定心境跌宕!我是怕小少爷匆忙开始修炼练出什么岔子,想等着您先发话的!”
江若溪也忙道:“大哥,李管事说得有道理啊。宴秋,会不会是你想太多,误会李管事了。”
江宴秋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油渍。
不就是装白莲吗,谁上辈子还没看过几本网文了。
“咳咳,大哥,看来是我误会李管事的一片好心了。”他微微敛眉,鸦羽似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我身体不好,先前被二哥不小心踹了一脚,现在走路都不利索。家里无人给我伤药,我想着,应该是大家都是修士,这点小伤小病不用治疗,运转灵力就能痊愈的缘故。宴秋想着,要是我也能修炼,就不用大家为我的身体费心了。”
他面色苍白,肤若凝脂,身形当真如弱柳扶风,不似十分康健。此时微微皱眉捂着胸口,比其他人有说服力多了。
在场其他人脸色都扭曲了。
既为江宴秋的不要脸震惊,也在心里狂骂:谁他妈为你那破身体费心了!
江尘年收回看着他的目光,哼了一声:“我倒不知道,我江氏子弟,碰上这么点小事,有什么不能开始修炼的。心法是什么稀罕玩意吗,也要你这样藏着掖着。”
他这话不可谓不重。
李管事大气也不敢出,伏在地上直喊“家主饶命”。
江尘年瞥着老老实实的江宴秋,突然道:“过来吧,把衣服拉开。”
江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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