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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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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前朝,留下诸多祸端,影响至今尚有。

定远侯方才的一番话后,再看如今储君之位的东宫,竟也同天子早前面临的境况如出一辙。更有甚者,东宫明日临政,今日就有朝中官员带头替世家开口,主动提及东宫大婚之事,并以子嗣为由,挟东宫先以大婚为准,还得到了朝中不少官员的附和。

当时在殿中争论尚不觉得如何,眼下才忽然反应过来,这又是几大世家一惯的套路。

想再次用同样的方式架空东宫。

日后一旦东宫临政,朝中将再次出现世家经由后宫把持朝政的情况。

而这些世家在西秦的势力,将在多年之后再次推上顶峰。

到这处,已经有不少人是赞同定远侯方才所说,储君之位,如今的东宫是能做,但东宫日后登基,又将再次让西秦陷入皇权与世家权力的争斗当中,而当初的天子还是公主,如今的东宫只是旁支宗亲中的一支,不可同日而语。天子尚且被世家cao控多年,东宫身后的有淮阳郡王府早已覆灭,同早前的天子相比,东宫更无底气与之抗衡。

让东宫临政,登基,无异于将朝堂再次拱手让与这些世家手中……

而这些世家经过多年的经营,只会变本加厉。

譬如,在今日天子生辰宴上,就有官吏敦促东宫大婚之事。

而这些,又都在每个人的潜移默化当中。

极为可怕。

所以当定远侯言罢,不少人愣住,不少人陷入思绪,还有心腹当即起身附和,“定远侯所言极是,自景王之乱后,西秦国中日渐式微,周遭邻国无不虎视眈眈,我等军中之人驰骋沙场,保家卫国,马革裹尸也无惧生死,但朝中却早已被世家把持,内里早就腐朽不堪。”

“陛下,当清君侧,去奸佞,新立储君!”

“请陛下为江山社稷着想,另立新储!”

“请陛下另立新储!”

一时间,在定远侯心腹的带动下,朝中的附议声一轮高过一轮。大殿内外,持刀对峙的禁军双方,氛围也在微妙的变化中。从早前分明是定远侯逼宫的场景,变成了朝中官员请命。

就连贺之同,宋佑嘉都跟着倒吸一口凉气……

而涟卿也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虽然天子早前就同她说起过,遇到任何事情今日都不要做声,饶是如此,在眼下的场景里,涟卿尽量不露怯色。

——记住,生辰宴当日,就跟着朕,什么都不要说,好好看着朝中每个人的反应,看人识人,什么样的场合你都要见过,日后才压得住。

她的储君之位,朝中历来都有非议声,但从未像今日这样。

也因为自岑远的入京,和她在国子监论道上的表现,学生,国子监官员和朝中其他官员对她的改观,这一切都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但这些,好像都在今日,这一刻,在定远侯一句世家挑选出来的东宫下打回原形。

这些,都是她要经历的。

她躲不过去。

因为她这个东宫,在朝中和军中并无威信,涟卿隐在衣袖中的指尖攥紧。

在压倒性的附议声中,大殿角落处却有人起身,“既然世家当道,国运式微,做臣子的,不更应辅佐天子与东宫,匡扶社稷吗?为何却成了讨伐东宫,另立新储?这是臣子本分吗?”

在压倒性的声讨声中,这句话就似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方才附议之人的脸上。

也继续道,“就似家中父母年事已高,忽然顽疾,做子女的,当想的不是如何替双亲医治,而是见父母体质弱,易染疾,便想的先是弃父母而换之,这是子女本分吗?”

此话一出,殿中鸦雀无声。

就连定远侯身侧之人也不好开口,纷纷转眸看向他。

此人也不惧身侧持刀的禁军,大步行至殿中。看模样,是应当是国子监学生,还身着国子监学生的礼服。

这次天子生辰宴正逢国子监论道之后三日,所以礼部邀请了国子监论道中的佼佼者入宫参与宫宴。

涟卿认出是郭白彻。

郭白彻朝殿上拱手,“陛下,草民乃国子监学生,郭白彻,此次受邀入宫,参加天子生辰宴,方才听定远侯一袭话,学生有话想说。”

国子监的学生都知晓以天子为礼,方才以人众之势胁迫天子之人,脸色均有些难堪。

“你是国子监学生?”天子问起。

郭白彻在殿中再次躬身,“是,学生不懂朝堂之事,但不懂朝堂之事,却有不懂的看法,若有冒犯天子与诸位大人,还望见谅。”

得了天子首肯,郭白彻才转向定远侯,仍旧是躬身行学子礼,礼数全,而清风霁月,“世家与皇权之争,古来有之,史书屡见不鲜。无论东宫为婴童,稚子,少年,或是成年,都有被世家所胁迫者,甚至于后世公认的明君,也不乏有当初为世家所cao控之经历。这取决于外部的环境,临近诸国的施压,国中经历的纷争,还有当时时局的复杂性和偶然性,而并非当时的东宫、天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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