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龙榻爬不得 第55(2 / 3)
唐愈被大魏文人墨客誉为画仙,学者仰之如泰山北斗。
若是能得他青睐赞赏的画作,无论是清贵高雅的咏莲图还是难登大雅之堂的春宫册,都会被哄抢一空,画师的名声亦会随之水涨船高。
就在魏无晏纠结于要不要放弃唐愈这单对她裨益良多的大生意时,一旁的男子似是瞧出了她心中的纠结,淡淡道:
“卫小姐工笔精妙,一丝不苟,下一次交来画册,就无需查验了。”
魏无晏长吁了一口气,再次扬起笑脸道:“那便多谢杜公子高抬贵手。”
少女笑容明媚,眉眼弯弯,微微上扬的唇角满是发自肺腑的欢喜。
这样坦然欢愉的笑容,却是那个时时刻刻将心思全都藏在心底的小皇帝从未流露出来。
清风拂面,挟裹着院中的花香,少女裙摆飞扬,如湖面水波荡漾。
落入陶临渊眼中,那随风舞动的裙?仿若扫过他的心尖,荡开层层涟漪。
他抬手拂过少女耳边的碎发,道:“卫小姐不必为此画秉烛达旦,唐愈去了塞北,近些日子不会回来。”
男子指尖微凉,触在女子还未退下温度的面颊上,激起一片酥麻。
男子略显轻佻的举止,却不惹她反感。
魏无晏心跳如雷,再次涨红了脸,她甚至忘记去思考,眼前的男子怎么知道她为了绘画秘戏图而秉烛达旦。
“多谢杜公子体恤,不过为了尽早钱货两讫,小女还是会早些将画册连同公子洗净的衣裳归还府上。”
说完,她匆忙福了一礼,转身离去。
陶临渊久久注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直到那抹纤细的倩影消失在连廊尽头,才将遮盖在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
炽热日光照耀男子如玉面容上,却暖不回他冰冷的眸色。
倘若他以真实的身份与小皇帝相处,会不会永远都瞧不见少女脸上纯粹的笑容。
薛锰折返回来,对榕树下负手而立的男子毕恭毕敬行过一礼,沉声道:
“启禀摄政王,南边传来的消息不假,卑职果然在宣州城内发现隐藏多年逆党,此人在河道当差”
陶临渊此次顶着杜衡的身份来到宣州城,一是为了将逃出宫的小皇帝亲手抓回去,二是为了验证南边影子传回来的消息。
魏浔当了二十年皇子,在朝中更是有隐隐盖过先太子的势头,他在大魏积累下的势力极为深厚,就算人逃到了南地,那些曾经为他驱动的旧部都悄悄蛰伏起来,静候着时机,好给陶临渊致命一击。
陶临渊在执政期间,虽然清理了不少魏浔留下的势力,但那些悄悄蛰伏起来的旧部,却极不易挖掘出来。
不过,自从魏浔得知小皇帝病入膏肓的消息,又见金人战败,准备归还故土与陶临渊议和。
眼看着陶临渊在民间的声望水涨船高,身在南地的魏浔终于有些坐不住了。
根据影子传来的消息,魏浔决定动用宣州城里留下的残余旧部,给好不易稳定下来的大魏制造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
听完薛锰的禀报,陶临渊转过身。
退去情愫的男子眉眼清冷,强大的气场让薛锰屏住呼吸,静候摄政王的指令。
“先不要打草惊蛇,查清楚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卑职领命。”
待薛锰躬身退下后,陶临渊挽起湿漉漉的袖口。
方才小皇帝打翻的茶水有一部分洒落在他的手臂上,男子缓缓挽起袖口,将手腕上遇水发皱的胶皮扯下,露出一块月牙形疤痕。
这块疤痕,是他父亲战死沙场后,他拿起父亲留下的龙渊剑,在战场上留下的第一块伤疤。
每每看到这块疤痕,便提醒他唯有登上最高的位置,才不用再受人掣肘。
可如今,他却愿意为那个心思敏感又多疑的女子,遮掩下他驱策他前行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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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院中晾晒衣裳的宝笙瞧见魏无晏匆匆归来时,身上多出一件茶白色的罩衫。
魏无晏的身量纤长,在一般女子中算是高挑,可这件披在她身上的罩衫还是有一截子拖在地上。
很明显,这衣裳显然是属于一位身量颀长的公子。
宝笙接过魏无晏退下的罩衫,见手中衣裳衫用料讲究,缎面光滑,上面还用银线秀着繁琐的纹路,是宣州城里最好的秀娘都绣不出的花纹。
男子的衣衫,奢华的面料,颀长的身姿,再加上小姐刚刚从隔壁杜府回来。
宝笙盯着魏无晏绯红双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恍然道:
“奴婢还纳闷儿小姐去隔壁交个画册,为何这么久都不回来,奴婢本以为小姐是留在杜府用午膳,没想原是小姐是在杜公子身上寻找下一本秘戏图的灵感去了!”
魏无晏刚刚拿起茶盏,正欲灌下几口凉茶压压惊,却差点被宝笙口无遮拦的一番话呛死过去。
“你胡说什么,我方才在杜府只是与杜公子一同检查画中内容有无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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