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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臣 第2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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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伴着阵阵割人寒风,乌云团团飞过,雷电忽起,将天地猛然照亮,旋即便是,一场泼天大雨急急落下,天色变幻之快,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老妪顶着大雨,奔入院中,手忙脚乱收捡白日里木架上晾晒的衣物,转身欲回屋前,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敲击之音。

这般鬼魅天气,她又是一人独居,不免有些心慌,本欲不加理睬,可那敲门声却阵阵不绝,其间还夹杂着男子的呼喊之音。

虽混入暴雨声中听不真切,但话音中流露出的焦急却可以清楚辨明。

她便又侧耳听了一阵,见那声音依旧不舍不弃,便心下一横,穿过庭院,取下门栓,将铁门推开。

而直愣愣扑入眼眸之景象,却着实令她骇了一跳。

她瞧见,一少年男子背着另一娇小少年,背上之人垂着头,任凭暴雨击打他的脖颈,他只随着背他那人的动作而轻微晃动身体,除此,再无一点声响,似是已绝了气息。

她再垂目,便见顺着那少年人袍角淌下的,除了清清水流,还有刺目鲜血。

她当即心惊不已,本能便想紧关大门,却被那少年人伸手拦住。

他红着眼,任凭冰凉雨滴击打在他面上,他也不顾,只冲着她乞求道:“求求您,救救他……”

他所央求的,定然指的是他背上之人。

她当下犯了难,此地人烟稀少,她当初择此处安家也是因着厌烦了俗尘人世,实在不愿与人打交道,自然也不愿再攀扯上什么麻烦。

她艰难开口想要拒绝:“可……”

那少年人似是猜出了她的话,又急忙打断道:“求求您,救救他……”

他如此重复这句话,在这震天憾地的狂烈风雨里,声声泣血。

已不知究竟重复了多少次,她尚在犹豫间,却忽而眼前一闪,见他双膝弯曲,直愣愣便跪了下去。

这般鲜衣少年肯为之卑微如此的,定然是珍爱更比性命之人。

她暗暗叹息一声,闪开身子将他让了进去。

她避于孤山数十年,便是瞧不得世人这般痴傻,杀阵易闯,而情关最难过,由是她见到江稚鱼第一眼,便瞧出她的女儿身,更窥得透,他对她,早已深埋的万千情丝。

江稚鱼对于她这突然出言尚懵愣之中,老妪已然转身而出。

江稚鱼只好将询问眼神投向简是之,惑然低问道:“婆婆的话,是什么意思啊……”

为何突然笑着与她说,她是有福之人……

江稚鱼不懂,而简是之却在那婆婆满含蕴意的笑意之中,知晓了她并未言明的话语。

只是她此刻忽而瞧着他问,倒让他平生出无尽羞赧。

他只支支吾吾道:“婆婆许是说……你大难不死,定是有福之人。”

江稚鱼虽仍旧蒙有疑云,但还是信了他的话,那夜着实凶险异常,她能活着逃脱,确实是有运气在的。

简是之转身取来几上药碗,坐至江稚鱼身前,舀起一勺浓黑药汁,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待热气散尽后,便递到江稚鱼嘴边。

江稚鱼垂目看着木勺中的汤药,稍觉得不大好意思,只弱弱道:“王爷,臣自己来吧。”

说着,便要抬手去夺那药碗。

简是之却转腕躲过,兀自又将木勺递至她唇边,柔声低哄道:“芝芝,乖啊……”

话音之中满含的缱绻宠溺,令江稚鱼霎时红了脸。

她无方,只好由着他的意,将唇瓣贴附上去,一股浓浓苦意瞬间自舌尖传至舌根,可抬眸撞见简是之蕴含情愫的眸底时,她脸色又不受控制地更红了些,也顾不及苦不苦涩,大口大口灌着汤药。

终于将那满满一大碗苦药喝下,她直苦得眯起了眼,当即在心内暗道,这世间所有的苦痛之事,大抵都不会有这碗药这般酸苦了。

正当她苦难般地回味间,却忽觉眼前一晃,她还未反应过来时,简是之便将一东西塞入了她口中。

她刚欲发作,却觉一股清甜气息悄然绽开,在她口腔之中盘旋散落,渐渐驱走了汤药的苦味。

是糖,她方知晓。

而后,简是之又以指腹轻轻擦过她唇角,拭去滴落的点点药汁。

窗外明暖之光映照他的侧脸,她抬眸望他,心内顿然一荡。

两人所距不过分寸,她一阵恍然失神后,连忙移开目光,同时低垂下头,躲避他的灼烈注视。

但她退后一寸,简是之却更凑近一分,直至最后将她逼到无路可退。

简是之悄然俯下身子,一手撑在她身侧,上身几欲欺压下来。

江稚鱼别过头去极力掩饰避无可避的慌乱神色,两人之间也瞬时生出一种微妙气氛。

“芝芝……”简是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尚带着轻微的喘息之音。

“嗯……”江稚鱼不敢抬眼看他,只弱弱回应着。

、世俗青山

“还疼吗?”

简是之好似更上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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