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揽芳华 第1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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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立刻问起小公子人在何处,慌着就往大理寺跑。

活像再迟一步,小公子也会死于非命。

众人面前裴砚昭不得不回答,但语气敷衍到极致:“大人或许是在担心对方因爱生恨,连您也杀吧。”

“大哥!”沈时行面露恼色。他在外喊声大哥也无妨,裴砚昭原本就是父亲的“义子”。

裴砚昭一记冷眼杀过去。

沈时行蹲下来,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你不告诉我,我会一直烦着你。”

“凶手是冲着爹来的。”裴砚昭平淡讲述,“毒杀两名与你有关系的女子,或许是想敲山震虎,也或许是猫戏老鼠,旨在告诉爹,他来了,下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沈时行瞠目。

裴砚昭讥笑:“你震惊什么,这些年被寻仇的还少?”

不一样,沈时行摇头:“来寻父亲报仇的一般不是冤有头债有主,就是将‘父债子偿’挂在嘴边。此人为了戏弄父亲竟滥杀无辜女子,我不敢信。”

裴砚昭:“不信也好,反正我是猜的。”

“……”

“你非得问我,我又不知。”

可沈时行知道大哥不会胡乱猜:“冯嘉幼回冯府去了。”

他原本认为无妨,冯嘉幼这些年被大哥逼的处事极为谨慎,有防备的情况下,凶徒很难再得手。

但如今发现方向错了,连他父亲这般杀伐决断、处变不惊的人物都绷紧了弦,对方的来头必定不小,“大哥,你得派人,不,你得去亲自去保护她,你也不想她就这么死了吧?”

玄影司一行人自大理寺离开以后,冯嘉幼也坐上返回冯府的马车。

这下,谢揽终于不用在想着如何搬出大理寺。

但他回东厢的路上始终紧锁眉头,沈时行口中的女郎中是姚姑姑无疑,他虽不知姚姑姑被流放的原因,但她是南疆人,精通医毒,他常吃的小麻丸正是出自她之手。

怪不得赤鎏金三个字听起来耳熟,定是从她口中得知的。

姚姑姑嫉恶如仇,若赤鎏金是她仿制而成,必定不会将方子交出去,以防止他人作恶。

那赤鎏金为何突然出现在京城?

谢揽穿过游廊,刚拐入垂花门,脚步倏然顿住。

世间姚姑姑只信得过三人,一人是他父亲,一人是他,最后一人则是他二师父,十八寨的二寨主方栾。

半年前,他二师父留书一封,离开北地,说是寻到了仇人的线索,要前往中原报仇。

谢揽没当回事,聚在黑水城的那帮老家伙们,多半是些流放犯,身上没个血海深仇都不好意思出门。

就连谢揽自己,除了他和他爹,一族几十口人全部死在流放路上。

有件事他追问几年,他爹口风极紧,始终不肯说实话。他上京闯架格库,正是来翻家谱的。

谢揽离开北地之时,二师父尚未回去,赤鎏金出现在京城,莫非和他有关系?

二师父竟敢违背城规滥杀无辜?

“少主?”松烟见他站在垂花门下发愣,小跑过去,“听说冯嘉幼已经走了?确定走了吧?”

谢揽蓦地转身,朝府衙正门疾奔:“我得去找她!”

留下松烟站在垂花门下接着发愣。

……

“快点。”冯嘉幼趴在软垫上,心急如焚的催促车夫。

马车剧烈颠簸,珊瑚见她疼的面如白纸,劝道:“小姐,不急于一时。”

冯嘉幼不听:“再快点。”

上午那架马车被她吐了血,车夫又回冯府换了一架,同时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她母亲从城外的庵堂回来了。

应是听说她遭了麻烦,回来探望她的。

她抱怨:“为何挑了辆最慢的。”

府中单是马车就有十几架,装饰各不相同,全凭冯嘉幼出门时的心情。

冯家并无这般财力供她挥霍,家中产业绝大部分出自她母亲的十里红妆。

她外公是江淮排行前三的富商,膝下有一子一女。她母亲比她舅舅更善于钻营,原本打算找个入赘的郎君,陪着一起操持家业,奈何秦淮河畔与她父亲一见钟情,那双拨算盘的巧手,从此红袖添香。

清贵最厌铜臭,一名商户女竟妄想嫁给书香官宦人家的独子,爷爷岂会同意。

但父亲执意要娶,不行就去入赘。爷爷被逼的没法子,只得咬牙应下来。

谁也料想不到,她出生才半年,父亲从郊县忙完公务回来,再也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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