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2 枉断肠(1 / 1)
ch2 枉断肠
这女人体力真是愈发不支了。秦祈心想。
他为江照鱼整理好凌乱的衣衫,她的外袍已被爱液滋润得不成样子,湖蓝底子上映出一片濡湿的晕痕,只剩一件蝉翼似的轻纱松垮挂在身上,勉强能蔽体。
秦祈犹疑片刻,将她的外袍脱下放在一旁,换了自己的披风为她披上,在脖颈前仔细打好结。抬眼便见她雪白的颈子,被大红披风映衬得晃人眼。
因是春寒中酒,又加情欲挑拨,她双颊上俱是酡红一片,薄唇亦是水泽丰润,在烛火中别有一番诱惑的意味。
秦祈从前没见过她这幅模样。
即使是身与心共同沉溺于情欲的狂潮,这张脸仍是温和淡然的,像是纹刻精美的玉器,怎么暖都是冷的。
倒是第一回见她失态的样子。
秦祈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
他擎起烛台,将烛光往她的脸上挨近了些,提灯借月细细端详,只觉她白里带红的容貌如花光相映,比起平日更显得秀媚可爱,无端露出几分牵动帝王心的风情来。
便不由心里痒痒,视线落在书案上搁置在一旁的毛笔上,她执笔润开墨汁,在江照鱼脸上画了个猫儿脸,随后得意地笑了,这下便没了少年帝王宝相端严的样子,倒像个画阁绣屏里着意嗔恼佳人的风流少年郎。
秦祈将她打横抱起,向床榻走去,瓷枕生温,被衾翻皱起层层红浪,天地间这一双鸳鸯好自栖息。风乍起,一夜细雪不绝。
江照鱼次日醒来时,天已大亮。
四下无人,她嗓子干渴,往外面唤了几声璧荷的名字,小姑娘便脚底抹油般端着漆盘进了房。漆盘上放有脸盆与茶水,以供她晨起梳洗。
江照鱼示意她把漆盘放下,自个接过茶盏来,先是用茶水漱了漱口,又拿起茶壶往茶盏中浇下碧绿一线,唇瓣挨着杯沿,小口小口慢慢细啜。
因宿醉作祟,她的喉咙里原本焦渴难耐,如冒起火星一般,得了茶水的滋润后,可算是有了纾解。她心思舒畅了好些,手中不自觉转动把玩着茶盏,抬眼却见碧荷仍立在床前,盯着她几乎要笑弯了腰。
碧荷乐不可支,递过一方小铜镜来:姑娘,你瞧瞧自己的样子
江照鱼满心疑惑地接过镜子,便看见黄澄澄的镜面上,她花猫儿一般的脸便浮了出来。
酒醉的红晕褪去,那几笔印在脸上的墨迹便更扎眼了,更兼她一头乌发凌乱不堪,映在镜子里毫无半分正经形状。
她羞赧不堪,急忙拿过毛巾往脸上搓擦,一直搓到脸颊生疼,她对镜左看右看,确定没了痕迹后才肯罢休。
只是不知是谁这样顽皮,做下这一桩无聊的恶作剧。
碧荷心思通透,像能读懂她心思一般,有意无意说起话来。
陛下早早起来带着人马往西郊狩猎去了,听说狩猎场上可热闹了。娘娘睡过头了,真是可惜。她眼珠滴溜溜一转,又道,陛下起身后在您床边又守了好些时候,没等到您醒来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这丫头的嘴是在蜜罐子里浸过的,所谓恋恋不舍守了好些时候等话语,江照鱼一概不信,只是能从她的意思里读明白,自己脸上的划痕必定只能是秦祈画的了。
江照鱼有些苦笑不得,没想到素日里威严的天子,此刻会做这种小孩子才会做的玩闹,倒有几分幼时的样子了。
秦祈的幼时她心思翻覆,心底的弦被微微勾动。
是了,她与秦祈在幼时,本是有过前缘的。
想起前尘,她的心里便泛起隐隐的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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