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东都 第257（2 / 3）

和仇公武带着一众内侍、宫女迎接，洛泱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秋儿。

李昂见洛泱、清源过来有些意外，得知是母后让洛泱来给自己把脉，他笑道：“早知吐点血能请得动义妹，那我早吐了。”

“这话能乱说吗？”洛泱翻了他一个大白眼，扭头问刘弘逸：

“圣上吃的都是哪些药？”

刘弘逸忙回到：“回郡主的话，圣上已经陆续用了麻黄汤、小青龙汤、补中益气汤和参苓白术散。”

这些都是解表补气的寻常药，是太医署在玩太极，还是圣上得的是病毒性感冒？

洛泱只好伸出手去：“义母让我过来给您把脉，其实我并不擅长。”

李昂难得见两個新鲜面孔，心情不错，他配合的伸过手腕笑道：“上次让你在这里受伤，我还以为你从此再不肯来看我……”

洛泱：我当然不想来，只不过……嗯？什么香味？

她不动声色深吸了口气，是熏香……阿末香？

讲真，她把脉上的造诣实在不值一提，她也懒得装腔作势，便收了手：“圣上伤寒未愈，殿内要保持通风，暂时不要用熏香。”

刘弘逸陪笑道：“这些太医早说了，殿内并未熏香，窗户也都是打开的，要就是窗口外面熏了艾，郡主闻到了艾草味。”

不对，阿末香也就是后来说的龙涎香，洛泱也就是品香会的时候闻过两次。

因为味道特别，所以记忆深刻。

这种昂贵的东西皇宫里自然不缺，洛泱也不说出来，只微笑道：

“圣上多喝热水，别贪凉，早睡早起，没事出去走走，病自然就好了。”

不安定因素

洛泱并没有诊出什么异常。

从太和殿退出来，她们去了绫绮殿。

林美人肚子里的胎儿已有七个月大，头几个月波波折折，孩子似乎有些先天不足，每天喝安胎药保着，总算挨到了最后两个月。

“洛泱？你们怎么来了？”

林美人又惊又喜。在萧太后的关照下，绫绮殿里什么也不缺，为她安胎的太医每天都来请脉，照顾很是周到。

只是她自己有心事，总是有些惴惴不安。

见洛泱走进来，林美人立刻想起她上次给圣上治病的事，忙迎上去，拉住她的手脱口而出：“圣上如何？是否并非伤寒？”

“你怎会这样问？”

“我、我……”林美人见宫女掩门出去，索性道：

“我曾偶然撞到圣上服食丹药，看他遮遮掩掩，必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这病拖着不好，是不是丹药做的孽？”

丹药？史书上有武宗、宣宗服丹药的记录，并没有……洛泱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刚才闻到的阿末香，是来自丹药。

她曾听顾允之说过，道士为了掩盖丹药的味道，往往会往里面添加香料；为了显示丹药金贵，会在它外表撒上金箔粉；为了吃了就能立竿见影凸现药效，会在里面加入丹参、三七、冰片、麝香。

“道士的丹药千奇百怪，确实有可能影响圣上治病。这事非同小可，千万别让人知道你撞到此事。”她怕林美人不知其中利害,又解释道：

“不知丹药来源，万一要杀人灭口,岂不是白白送命。”

林美人点点头,忧愁的说：“我正是想到会这样,心里才惶恐得紧。”

“这事要不要告诉太后？”

洛泱想想道：“还是再等等，丹药之毒在于日积月累,现在什么状况都不知道，莽撞说出来，反而容易坏事。”

安慰了林美人几句,终于等到门外传来秋儿的声音，洛泱暗暗松了口气。她给林美人行礼告退，一掀帘子出了正殿。

秋儿见她出来，忙对林美人的婢女笑道：“妹妹快送进去，一会甜汤就凉了。”

说完,向没看见洛泱那般,转身就往游廊上走。

洛泱左右看看,也往游廊去,游廊边花木繁茂，秋儿脚步慢了下来。

“秋儿,好久不见。”

“参见郡主,秋儿得到消息，还怕郡主这就出宫去了。”秋儿显然有些激动，她用手背往额头上一擦，额头上留下了一道黑印子。

洛泱拉过她的手，秋儿还想躲，却被拉住不放,洛泱盯着她的眼睛问：

“你不是在偏殿当值吗？手怎么粗糙成这样？这炭灰是在哪里蹭的？谁欺负你,好叫我知道。”

秋儿愣了一下，“噗通”跪下了：

“郡主饶秋儿无能。刘侍中查到我与义父的关系，他虽没要我的命，但……但要我做他的内应，把我打发到王德妃殿中，德妃又不是傻子，只让我在宣微殿做下等宫女。秋儿没法为您和齐王做事了。”

下等宫女负责外殿洒扫，为上等宫女、太监洗衣、整理，几乎没有接触贵妃的机会。更别说太和殿的圣上了。

洛泱却松了口气，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替她将额头上的黑印子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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