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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春天,马匹开始换下冬毛,得花更多公功夫梳理,一团一团的毛混着草屑,积在马厩的每个角落,一天不扫除3次不会乾净。

鼻孔里沾黏细屑,膝盖被粗石头磨到破皮,洋葱在一边胡闹,咬着扫把学他打扫姿势东挥西挥。羽却不怎么在意,刷洗着地板,配合刷声哼歌。

嘻嘶嘶!

女孩高兴得鼻孔喷气,四肢咯咯达达发出更多声响。

「你是在说季节,还是想谈恋爱?」

嘶嘶嘻嘻。洋葱甩甩尾巴眨眼,扭捏退了几步,一副少女思春梦中人样子。

「帅马?开玩笑,那也要你家主人答应。」

去除泥土粪草,刷洗过后的石头乾净得发亮,按按酸疼的腰,羽得意的检视成果,换上抹布擦乾水。

马头凑过来,咬他的头发,短硬的皮毛弄在脸颊,说不出的舒服,羽忍不住也回蹭几下。

「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他从没想过自己对马会有魅力,但既然对象是可爱的洋葱,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了。

呼呼!整天闷气的木耳显然闻到了什么,边蹬脚跳跃边啃咬绑绳,急着要羽放他出栏。

「大公大人。」

大公本人并不在乎称谓,但羽喜欢故意这样称呼他,像是种讽刺,证明自己和他保持距离。

「手套呢?」

直打喷嚏让羽眼角发红,衣服凌乱的他可怜兮兮的,边卖力洗地板边和马鸡同鸭讲,大公又好气又好笑。

「戴那个怎么扭抹布?」

突来的一句像是辣椒,逗得大公笑出来,停也停不住,让还被绑住的木耳直跳脚。

「笑什么,我有说错吗?不然你问洋葱。」

「我可听不懂马语。」

解开木耳的韁绳,顺顺他脖子上披散一边的毛,大公说道。

「你来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戴手套?」

「我只是来看我的马。」

木耳吃着他手中爽脆的新鲜块茎,尾巴甩得半天高。

「记得抹一些油膏,手太乾会裂开。」

大公补充。

「才没有那种东西。」

「等下拿给你。」

哈啾!洋葱喷出一鼻子鼻水,还没扫除的灰尘满天飞,自觉会被骂的她先一步撒娇哀鸣。

「唉呀,说过几次了,不要去闻角落。」

掏出手帕往她鼻子擦,羽不忘抱怨,接着清扫那团乱,汗水从额角流下,经过脸颊,有些从下巴滴下离开他,后颈汗毛闪闪发亮。

「小熊?」

「不要那样叫我。」

汗水聚在鼻尖,放大呼吸声,空气粒子经过他的身体,粗气慢柔的散佈,多了一点温度,喘息声拨动大公的理智,对心脏失去了控制力,他忍不住想靠近那片额头,佔有其中的灵魂。弯下腰,他抓住羽的臂膀,口鼻紧贴颈子。

「不……」

羽想推开他,却立刻被抓住手。

「别担心。」

童年的自己总被说热情过头,母亲十分延误这份『自我』,那曾让大公痛苦,歷经多次煎熬,他渐渐找到平衡点,学会在心里画上一条线;踩在底线上,允许自己触碰羽。

深怕自己控制不住,大公并没有亲吻他,只是把心中所想分成小动作,好延长加深每一秒。

「呜。」

背对着他,羽只感觉到气息游移在脖子附近,后方环绕的手收得很紧,他像隻吊起来等剥皮的动物,呼吸有点不顺。

「咳咳。」

两隻马竖起耳朵,满德踏着大步走来,瞄过在场的两人两马,羽羞耻得想逃离这里,大公还是拉着他,没有一点不自然,也不在乎被打断,满德就是个无聊的人,八成只是来故意插花。

「夫人寄信来。」

大公早习惯他拿鸡毛当令箭,还有各式各样奇怪没尽头的花样,当下听见还是很难辨别真假,他正反看看信封,抱持怀疑打开,羽瞄到前头几句,内容是北领地语,他看不懂,字跡纤细不软弱,让人想到水纹木。

「带洋葱他们去散散步。」

收起信,大公对羽说。

「信上说什么?」

「无关紧要。」

「洋葱,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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