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 2)
要是慕容璟是个聪明人也就算了,可他真不是啊!
扶上去砸自家的脚吗?!
嬴政反复思考这件事。
是谁欺骗了先帝?
先帝身边的内侍?
昔年的皇后,现在的皇太后?
亦或者,是先帝的某位宠臣?
这个人必然深得先帝信重,才能在储君这等国家大事上产生影响,可是,究竟会是谁?
慕容璟是个又蠢又毒的草包,显然想不了这么深,周王或许有所察觉,也曾在入宫请安的时候提醒过儿子多加小心、谨慎行事。
然而很快,皇太后便传召周王妃入宫,和蔼道:“我固然知晓骨肉之亲不能断绝,然而新君既为大行皇帝之子,呼我为母后,周王以新帝之父自居,朝野非议,百姓侧目,这实在是令人不安的行为啊。”
周王妃赶忙叩头请罪,离宫回府之后,全家闭门谢客。
慕容璟最有力的一条臂膀被斩断了。
慕容璟……
嗯,他没什么感觉。
嬴政扶额。
智障儿童欢乐多。
先帝辞世,慕容璟作为新君,须得守孝二十七月,然而他哪里是能禁欲苦熬那么久的人,听皇太后讲可以以日带月二十七天匆匆结束后,便迫不及待的应允了此事。
紧接着,皇太后便做主为慕容璟选妃,因为尚在孝期的缘故,不行立后之事,只选嫔御以充宫闱,待到孝期结束再行册封礼圆房。
这种好事,慕容璟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嬴政:“……”
现在就是头大,特别的大。
他正觉头疼,忽听耳边有人作声:“陛下,妾身亲自熬了一盏鲫鱼火腿汤,足足花了两个时辰才熬成的,您赏脸尝一口,试试滋味如何?”
嬴政听罢便是皱眉——守孝期间忌荤腥,哪有用这东西的?
再一想都选妃了,破罐子破摔,还想这些干什么。
至于一盏汤要熬制两个时辰,冯氏你很闲吗?
嬴政想到这儿,思绪忽然顿住了。
他定定的看着面前的冯昭仪,若有所思。
噢——
噢噢噢。
你的确是很闲啊。
朕的宫里怎么能养闲人?
不行,得找个工给你打一下。
昭仪冯氏是皇太后的侄女,选入宫中的妃嫔,便以她出身最高,容貌也最为美丽。
错非她的父亲是庶出,又曾因故获罪,或许可以一望皇后之位。
嬴政不在乎门第和嫡庶。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秦王室的祖先,是给周王朝养马的秦非子,也没高贵到哪里去。
嬴政也不在乎容貌。
他见过,亦或者说拥有过的美人,多得像天上的繁星。
他只在乎两件事——忠诚和能力!
嬴政摆摆手,示意侍从们退下。
离得稍远一些的宫人们屈膝见礼,继而退下,稍近些的内侍们脸上却流露出迟疑的神情。
最后,是年长些的内侍全宁近前,低声规劝道:“陛下,先帝的孝期还未结束……”
冯昭仪的脸倏然红了。
嬴政目光在名叫全宁的老内侍身上微微一定,又淡淡在其余几个内侍身上一扫:“朕知道,朕只是想跟昭仪说说贴己话罢了,绝不会有失礼之处。”
全宁这才告罪一声,带着几个内侍出去了。
高大的朱红门户闭合,带着一阵细微的幽风,侍从们的身影彻底消失了。
嬴政唤道:“冯氏,过来。”
“是。”冯昭仪听他这样称呼自己,微微正色几分,近前去屈膝道:“妾身在此。”
嬴政道:“再近前些。”
冯昭仪便又前行几步,与他只距离一臂之隔,有些羞赧的垂着头。
嬴政坐在围椅上,掌心向上,向她面前伸出手去。
冯昭仪略略一怔,旋即恭顺的将手放到他掌心,自然而然的前倾身体。
嬴政道:“昭仪,你想做皇后吗?”
一语落地,宛若惊雷。
冯昭仪猝不及防,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好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有仓皇后退。
想不想做皇后?
想。
怎么不想?
能做一国之母,谁愿意屈居人下?
她是家里的嫡女,但因为父亲只是冯家庶出,身份上终究弱了一筹。
七年前,嫡出的叔父为官不慎,做下祸事,祖父却叫她父亲顶罪入狱,父亲不愿,但又不敢不从。
虽然最后先帝看在中宫出自冯家的情面上得以赦免,但父亲到底损了声名,背地里没少被人讥诮,更是因此断绝了中枢之路,再无入三省为相的可能。
父亲难掩的苦闷与抑郁,母亲的泪眼与无奈,她都看在眼里,可是一个小小女子,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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