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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残酷被亲眼目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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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营的操场巨大无比,一眼望不到头,这里总会有无数穿着制服的人在其上摸爬滚打,做着各种各样的训练。而此时此刻,虽然已经没有人训练,却更加显得拥挤不堪。

一块块方队均匀分布在操场中,占据在他们习惯的位置上。这些方块比以前显得巨大了一些,仔细望去,每个人的身后都背负上了硕大的行军囊。这些年轻的学员,脸上已经没有任何表情,过早失去作为学生的稚嫩光泽,只剩下粗糙的尖锐的面颊。

教官们并没有到达属于自己的队伍,他们一直凑在一起,指挥着被抽调出来的学员在操场各处竖立起手写数字的硕大立牌。

“现在开始,一到十报数。”教官刚刚回到队伍前,就开始下达命令。

已经松散的队伍一下子再次紧绷起来。听到这个命令,每行的头几个人不敢有半点怠慢,完全下意识的喊起来,而后面的人则有时间先思考下为什么要从一到十的报数,毕竟以前大家都没有这么报过。

“四。”朱铄的思考结果几乎为零,当轮到他的时候,他只是机械地喊出了自己的数字。但当再次看到操场上那几个刚竖起来的巨大牌子时,他认为自己应该是猜到了些什么。

看着大家报数完毕,教官再次喊起来:“看到那些数字了吗?拿好你们的装备,到你们对应的数字下集合,找数字下的教官报到,听从下一步安排。都明白了吗?抓紧行动。”

操场上一下子混乱起来,原本规整的方块瞬间碎成粉末。没有人再去更多思考这意味着什么,各个听从命令背着行囊奔向自己的数字。朱铄与其他同为数字四的学员挤到了一起。之前方块的组成部分成为立牌周围的一摊说不上形状的东西。

“你们怎么回事?”站在数字下的教官看起来凶巴巴,“不懂得自觉整队吗?堆在这儿算什么。抓紧整成方队。”

大家听到命令后急忙火燎,相互拥挤着排列起来,努力找寻自己可能的位置。但却仍然回不到之前的规整,那长方形更像是一个刚学拿笔的小孩儿的画作。

教官对这样的队形并不满意,他大骂起来:“你们这算什么?就这样的素质?你们教官之前怎么教你们的?现在就已经都忘了吗?”但他发现自己不应该再把时间浪费在整队上面,“你们就不能抓紧点时间。看到那些车了吗?找寻其中标有四号的车,成队列行进,抓紧上车。注意,不是只有一辆,别和傻瓜似的只往一辆上挤——快快快,行动——队列,你们这帮傻瓜没有队列的概念吗?”

大家没有机会停顿,他们犹如无头苍蝇在原地打转,几秒钟后才搞清楚班车的确切方向,于是又扎堆冲向那里,根本忘记队形的存在。

朱铄没有找到车在哪里,他看着其他人已经跑起来,就直接跟在了其中。他同样没有找到那车号被标在哪里,只管与周围其他人一拥而上爬进了一个车厢。

朱铄把自己的行囊卸下拿在手里,在狭窄的中间过道上使劲往车后面的空座挤去。重新抬起行囊,他把它与其他人的行囊使劲挤在一起,卡在头顶的行李架上。这才坐进座位中。

他是盲从的,并感觉其他人同样也是如此。在他身后那些同样不管不顾的挤上来的学员发现车里已经没了空座,于是又不管不顾的转身一股脑下去找别的车辆。朱铄望向车窗,车外仍有无数的学员在扛着行囊奔跑,尝试找到自己的车辆。无论车内还是车外,都可以用乱作一团这个词来形容。

汽车发动,车门关闭,待队伍前面的车辆起步,朱铄乘坐的车也缓缓走了起来,晃晃悠悠驶出训练营。

朱铄环视着车厢内,他注意到整个车内认识的或同班的人很少,并已经分散在各个位置凑不在一起,他索性放弃任何要聊一聊的打算,重新将脸望向窗外,看到训练营门口堆满了人。那些人有些已经上了年纪,脸上明显的泪痕粗糙而难看,朱铄一下子想明白了这些人是谁。他埋下头,避开了他们那一双双搜寻着的眼神。

浩浩荡荡的车队行驶缓慢,却也异常整齐,当遇到弯道时才能在侧窗看到前方又或是后方的车辆。车队就如同一条年迈的,或是力竭的,又或是将逝的蛇在地面上费力挪动着,并努力让自己不咽下这最后一口气。而这样的苟延残喘却足以吸引路上行人的注意,朱铄不小心与其中一人对视到一起,对方的神情五味杂陈。

沉闷的车厢里,只有断断续续的低语。任何话题,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都得不到长久的延续。突然,坐在朱铄旁边的学员很大声的喊了一句:“从今以后,我们都不再是同学了,而是战友。”

但没有人回应他。

路程略显漫长。坐在前座上的寒寺喆并没有尝试与后座上的老罗交谈。他同样没有和司机交谈,虽然他特别想知道这是要去哪里。可是上车之后,没有人再开过口。

此时,越野车已经驶出老首都的遗骸,向更加远离首都的偏远山区驶去。天气晴朗,笔直的道路向前,路边全都是春季萌发的痕迹。但车驶得飞快,窗外的一切东西都是转瞬即逝。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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