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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答案摆到眼前(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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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面签个字,早一分钟或晚一分钟没有任何区别,整个过程都用不了一分钟。但晚回来了这几个小时,又或者是满身的湿漉,的确让她不得不放弃去做某件极为想做的事情,只得在销假之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宿舍。

“你们都在呀!”石莉安看到穆小宜和刘欣都在宿舍里。

“下雨也出不去。还不如收拾收拾明天上课的东西呢。我可是好久没见老师们了,好想他。”穆小宜说。

“嗯,特定某一个,不用加上‘们’!”刘欣说。

“你们倒是天天都能见到他,我在诊所可没这机会。”

石莉安笑了笑:“嗯!我也得整理一下书本了。”

“你这一趟,怎么样。”刘欣问。

石莉安看两人均停下手中动作望向自己,她终于也坐定下来,对她们说:“并不太好。这种事情不可能好。人死了,是要办葬礼的。但除了一份统一格式的牺牲通告外什么都没有,葬礼根本没法办,心灵也永远得不到安宁。而且,这些死亡,真的一文不值,大家都得不到任何说法,一文不值。”

“他父母还好吗?”

“怎么可能会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而且,现在这种状况,他们都不知道应该以何种身份来对待我。的确,我也不知道。原本几乎都当一家人了,但毕竟没有结婚,那现在算什么呢?”石莉安哭了出来:“他们对我又算什么呢?然而我们都面临着一样的痛苦。亏了润涵姐陪着我,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精神崩溃。”石莉安看出两人那想安慰却又不知如何安慰的纠结心情越发明显,她擦了擦眼泪,止住哭泣,想主动缓和一下宿舍里的情绪:“润涵姐,于润涵,是和寺喆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和朋友,好像比寺喆大一点点,所以总是被寺喆称为姐。她为人很好,也很成熟,能有她陪在身边总会感到很幸运。”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会努力对他父母好一些的,无论未来会不会嫁给别人,都会尽量去做的。我想任何人都会理解吧!”说到这里,石莉安不由自主望向了远方,一个她没有去确定和思考的方向。

“那你自己呢?”穆小宜试探着问:“你对自己的事有什么打算吗?”

石莉安摇着头:“继续上学,毕业,工作,和你们一样。我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别的打算了。”石莉安知道自己一直没有回答到穆小宜希望的重点上,但她不想总当回答问题的那个人:“这两天,你们怎么样?”

穆小宜见状主动提起来:“你回来后没去诊所吗?鲍主任还拖着没给寒寺喆开出院通知,估计在听证之前会一直拖着吧。况且他也没别的地方可去,所以顺便多做几天康复理疗吧,也没什么坏处。”

“噢!”石莉安尽量表现得满不在乎,但她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听证会日期定了吗?以后他会去哪你听他说过吗?”

穆小宜并不知道任何一个问题的确切答案:“这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你,他怎么会和我详细说什么呀!但反正你又不是见不到他——”穆小宜看到石莉安站了起来,“喂,你不会现在就要去见他吧!唉!你到底在折腾什么。”穆小宜不小心把她一直的困惑和不解喊了出来。

刘欣感到不妙,也赶紧站起来,但任何想平息缓和局面的尝试已经来不及。石莉安大哭起来:“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在折腾什么。我——我知道我早就无可救药了,但我没有任何办法。饶了我好吗,我实在没法告诉你们这都是为了什么。”

刘欣赶紧抱住石莉安:“好的,好的。我们不会逼你说什么的,更不会去评判任何事情。”

穆小宜也上前道歉:“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说了。”

“不。我知道现在这种时候,铄刚刚——这么反复去见他很不好,我——我——”石莉安再也说不下去了。

“没关系的,我们都需要发泄情绪的通道。你更需要。”

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两个室友安安静静目送着石莉安跑出宿舍。

雨还在下着,依旧很大。砸在伞上分崩的水雾贴在脸上,被脚底踩起的积水飞溅在身上,烦躁的不适反而又让心情变得平和。石莉安自认为这是自己将要见到的人给予自己的安慰。

但当她来到病房门口时,却突然不敢走进去了。穆小宜的话依然缠绕在她的心头。站在门口,犹豫着,体会着自己的心正逐渐清醒与平和。鼓起勇气,她推开房门,心脏再次剧烈起伏。

“回来了?看你这一身水呀!”寒寺喆的语气很平静。

听到这里,石莉安一下子变得腼腆起来:“没办法,雨太大了。”她想坐到床边和他凑到一起,但因自己的湿漉漉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

寒寺喆放下手中的文件:“马上就听证会了,得好好背背了。还是感到挺紧张的。”

“是呀。”石莉安望向他的眼睛,看到了些许释然。“那个——我和润涵去了趟你家——他们说——你父母说——他们过两天就过来,要陪到你听证会那时候——或以后。他们很担心你。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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