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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嫌做菜麻烦,能不动手就不动手,但是在外独居那么久,总该学着自己做饭。
冰箱里倒是有不少东西,她可以煮两、三道菜,两人吃绰绰有馀。
菜炒到一半儿,沉凝辛恰好转身要拿调味料,就被无声无息站在厨房门口的男人吓了一跳。
这是来多久了?
时寻环胸倚靠在墙上,眼神牢牢注视她,「沉凝辛,你……写得出来了吗?」
问的方式诡异,让人听不太明白。但是沉凝辛一听就懂,毕竟一开始她就是向对方这么解释的。
眨眨眼,沉凝辛拿过盐巴,用沉默回答了男人的问题。
或许是旁观者清,时寻继而问出一个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你──多久没出门,看看外头的风景了?」
她有些失神,下意识喃喃:「……多久了?」
「人,也是风景的一种。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出门,忘记如何对这个世界敞开心胸了?」
他换了个姿势,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疾不徐地道:「其实万般景物皆是风景,如同现在,你光是站在这里,就自成一道──」
大概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他猛然止住声音,视线不自觉挪开。然而几秒后,重回直视她的状态,唇瓣轻啟,慢慢补完未说出口的两字,「……风景。」
着魔了吧他。
沉凝辛像是没事人一般,加了半勺盐巴下去,声音险些被炒菜声吞没,「谢谢,你也是。」
脑袋里上演了各种她可能给出的回应,时寻没有想过会是这种,顿时傻在原地。
被对方称讚,他开心不起来。这个答覆让他浑身不畅快,感觉被人揍了一拳似的不舒服。
再继续看她只会令他不爽,时寻咬了咬牙,再度回去客厅了。
她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被他在心底质疑性别的沉凝辛,眼角馀光见他终于离去,彻底松了口气。
接着,小心翼翼地摸着自己的耳垂,上面传来的热度,在提醒着她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梦境。
因为对方一句话就不好意思的自己……未免太不争气了。
所幸,他没有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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