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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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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流露出的骄横,就绝不该是‘盛鸣瑶’!

丁芷兰着实无法理解面前此人心中所想,她见玄宁沉默,暗自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忍不住反问:“你究竟,如何看待盛鸣瑶?若只是如同对待乐郁一般,仅仅当做一个脾性相投、合了心意的弟子,你……?”

若是乐郁魔气入体,你可会愿意跪于殿内?

若是仅仅为了保住乐郁,你可会愿意承受惩戒堂的九九八十一道戒鞭?

若只是因为乐郁,你可会为了他做到与多年和睦的师兄常云争执,甚至不惜自掀伤疤?

若是乐郁陷入混沌,你可会将一切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

若只是乐郁,你可会将上述所有,全部做到?

玄宁怔在原地,左手不自觉地勾起,上面似乎还留有一点细腻的余温。

他的脑中蓦地闪过了无数纷扰的情绪,暗潮乍泄之下如海啸般汹涌,又像是人间佳节时绽放的烟火,极致绚烂,可短短一瞬后尽归尘土。

千来年,玄宁都未曾经历过此刻的茫然。

‘盛鸣瑶……我将她当做……’

‘当做……’

有那么一瞬间,在玄宁眼中,就连有一只坚持的大道都变得模糊。

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可就连玄宁自己都不敢揭开谜底。

——可是现在,那个‘盛鸣瑶’已经消失了。

天空洒下的雪如烟如雾地在眼前飘摇,迷失了人眼,玄宁竟一时辨不清归途。

就好像一个散漫的旅人,在经历了无数致命搏斗后,漫无目的的飘荡在世间,突然看见了前方有熟悉光芒绽放。

这给了旅人莫大的希望,让他的心脏又开始因为兴奋而跳动,于是旅人费尽心机地翻越高山,跨过湖海,最后却发现——

无一人等候,光团早已被大道熄灭,这一切不过是一场独属于他的狂欢。

漫漫风雪中,玄宁缓缓将手抵在了心脉,却没有感受到一丝温暖。

空中摇曳着的雪花打着旋儿地飘落,一时间,两人借着苍茫雪色,谁也没再开口。

“罢了。”

片刻后,仍是丁芷兰率先打破了沉默。

或许是玄宁此时的模样太过茫然,飘落的雪花更为他添上了几分寂寥之色,丁芷兰竟觉得有些不忍细看,她心下叹息,索性转身挥了挥手,落下的明黄色衣袖上用金线细细密密地纹着一条小鱼,看上去欢腾热闹。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你自己……多小心些罢。”

===

在与丁芷兰分开后,玄宁再次回到了洞府之中,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盛鸣瑶的面前,细细描绘着她此时的模样,心中却反复涌现丁芷兰之前的话语。

【你究竟,如何看待盛鸣瑶?】

【若只是如同对待乐郁一般,仅仅当作一个脾性相投、合了心意的弟子,你……?】

当如何?

玄宁心中茫然,竟也不知晓答案。

前段时日,因着盛鸣瑶那双与乐郁相似的眉眼,玄宁在入定之时,甚至都需时时刻刻地地方心魔入侵。

可自从盛鸣瑶出了事,他反倒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乐郁了。

[乐郁……]

这个名字曾是玄宁无往不利的修仙之途上最大的败笔,玄宁总是羞于提起,更不愿从旁人那里听见关于乐郁的轶事。

一直以来,乐郁带给了玄宁太多的困扰。他的妖化像是一座标着‘失败’的碑文,时刻嘲笑着玄宁的挫败,更曾让玄宁短暂地质疑过自己的‘道’。

“乐郁。”

细细听起来,还带着一股如释重负,玄宁淡淡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并没有如往日那般心魔顿起,反而觉得释然。

然而清醒过来后的盛鸣瑶并没有立刻察觉到玄宁此时的情绪,她刚刚挣扎着从那海晏清河的幻梦之中清醒,心脏正一阵一阵的抽痛,浑身乏力,甚至连经脉处都传来阵阵刺痛。

正因如此,从盛鸣瑶的角度而言,方才的玄宁正俯视着她,口中呢喃着另一人的名字。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盛鸣瑶脑中嗡鸣,顿时又想起了昏迷之前的听见的那句话。

【——她比不过乐郁。】

盛鸣瑶兀自一笑,逐渐笑出了声,眼角的魔纹愈发妖艳张扬,在这情形下,显出了几分诡异。

这几日里,她与天道撕扯,时不时忘记自身,时不时又重新恢复了清明。

在盛鸣瑶偶尔回复清明的间隙,她逐渐能回忆起在魔气入体时一些零散细碎的记忆,也能透过自己的身体,模糊地看到外界的事物。

不止一次,盛鸣瑶撞见玄宁对着自己的眼睛愣神。

那种怔然、迷惘、追忆——甚至淡淡的厌恶,都让盛鸣瑶的心如坠冰窟。

‘替身’、‘赝品’,这两个词是盛鸣瑶绕不开的梦魇。

盛鸣瑶甚至为自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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