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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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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早逝,可叔伯也没薄待他,因此什么都写在脸上。

见自己的师父问起,长孙景山也不遮掩,直接弯腰凑近了桂阿的耳旁嘀咕。

这一番动静,惹得汲南皱眉,最后也只能叹息。

随桂阿这家伙去吧。

四位长老各有各的处事方式,桂阿不太喜欢那些迂腐规矩,也纵容弟子性情,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不过他看着放肆,门下倒也从未出过乱子。

“原来如此。”

桂阿甩开折扇,掩唇轻笑,分明是有些妩媚的动作,可被他做起来,非但不显得女气,反而风流至极。

“你不必担心他,他已经被另外一位定下了。只是那个家伙常年闭关,也不愿意轻易出现在人前,这才没有前来。”

桂阿话音落下,就见殿中骤然闪过了一个黑色身影。这身影如旋风般一闪即逝,同时带走了一位熟人。

“——许句!”

长孙景山焦急地喊出了声,站在他身旁的锦沅也紧握手掌,仰头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同伴的踪影。

桂阿被这两个小家伙逗得笑了出声,他轻轻挥动折扇,扇面前后颤动间,有点点金光落下:“行了,别装神弄鬼了,看你把这群小孩吓得。”

一面说着话,桂阿猛地将手中的折扇抛出。

折扇越旋越大,最后竟大到能将主殿从中间折断。饶是如此厉害,这折扇竟是被挡在了一道无形的屏障外,在不能向前挪动半寸。

空中分明无一物,却有金戈相撞之声响起,不少弟子面露惧色。

桂阿冷哼一声,他身旁不动声色饮茶的田虚夜撩起眼皮,随手泼出了一杯茶,这茶水四散,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化成了一股水流,直直朝殿内某一处撞去。

这一撞,撞出了一个大荒宫久未露面的家伙。

桂阿见他露了真容,自觉小赢一筹,顿时笑了起来。他靠在自己格外奢华的主座上,懒洋洋地开口:“云中君啊云中君,你要来就来嘛,我们又不会笑话你,何苦躲在一旁偷窥呢?”

殿中的新弟子们已然看呆,汲南黑着脸令人将他们带离,鱼令莺愉悦地拉着阮绵的手看戏。

每每这几个不知轻重的家伙闹起来,从来是汲南收拾残局。

“抓了人就想跑——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改掉这个毛病,和个土匪似的,简直辱没了‘云中君’这个风雅的名字。”

盛鸣瑶扯着苍柏的袖子,抬头望去,果然见殿内突兀出现了一个人影。

这人好生厉害,哪怕是如今立在了殿内,周身居然也能不带一丝一毫的情绪。

被称为“云中君”的男子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深邃,面容孤傲。他立在大殿中央,不发一言,唯独在掠过桂阿身后的秋萱时,视线凝固了几秒,而后又挪开了目光。

也是这几秒,盛鸣瑶才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情绪的波动,才终于确定了这个人是活着的。

遗憾,悲痛,歉疚。

拥有这样的情绪,这个人的经历,想来也不会太过愉快。

确实如此。

云中君原本是不叫云中君的,只不过在遇见大荒宫的众人后,他就已经变成了云中君了。

如在云中,孤寡无依,孑然一君子。

当年人妖混战,云中君亲眼看到原本活泼开朗的妻子躺在地上的尸体,凄惨至极。

化为原型的妻子只剩下骨架与零散的肉块,连身上最漂亮的皮毛都被人剥去,成了值得炫耀的旗帜——那一刹那,云中君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浑浑噩噩地加入了战斗,发了疯似的屠杀了人类。

若非桂阿来得及时,那时的秋萱险些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之一。

饶是如此,秋萱也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她面容尽毁,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忘得一干二净,唯独记得自己的名字中,有个“萱”字。

在模糊不清的记忆中,似乎有一个人总是在叫她“萱儿”。

清醒后的云中君自知犯下了错事,帮助桂阿四人成立了大荒宫后,主动闭关,常年不踏出自己的地界,更是从未收徒。

今年,到是难得出来抢徒弟了。

明白这番缘故的汲南坐在上首,不动声色地在脑中搜寻着有关“许句”这位弟子的信息,得出了结论——

这小家伙的行事作风,与云中君的脾气还真是相投。

倒也算是一场缘分。

几位大佬叙话,底下新收的弟子则与师兄师姐开始互通姓名。

盛鸣瑶心中罗列一遍,意外的发现长老汲南居然是亲传弟子最多的一个人。

长风、长空、长明,又新收两个弟子,其中一个正是盛鸣瑶曾在幻境的茶舍中遇见的青年——阿叶,已经更名成了长叶,后一个则是荒林中遇见的孙瑾兰。

鱼令莺的弟子则少得可怜,据说有一个弟子常年在外游历,如今只剩下了阮绵。

至于桂阿原先的弟子也只有两个,盛鸣瑶曾见过的师兄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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