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_96(2 / 3)
清楚也好,都必须执行……”
“黎sir,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曾珏良猛然打断他。
黎承睿一愣,问:“我以前怎么样?”
“以前你会很有耐心给我们讲道理,说明白事情,”曾珏良冷哼道,“难道真的像别人说的,官越大,人就越变么?”
“阿良!”这下连黄品锡都听不下去了,呵斥他道:“你都乱讲些什么?”
“我……”
“跟黎sir道歉,马上!”黄品锡骂道,“没点规矩,你不是第一天做警察了,要不要这么冲动,啊?”
曾珏良撇开脸,深呼吸了一下,说:“对不起,黎sir,我出言不逊,怀疑命令。我错了。”
黎承睿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挥手让他离开。
“我真的变了?”黎承睿转头问黄品锡。
“变了不少,”黄品锡点头说,“这几年你像把自己封闭起来,老友也不联络,做事比以前心狠了不少,虽然升职是好事,但我们做警察,可不是只为了要升职。”
他看着黎承睿,欲言又止,终于还是说:“有件事,过了这么几年,也许该让你知道。”
“什么?”黎承睿问他。
“那个男孩,当初你,看上的那个,”黄品锡脸上现出愧色,眼神闪烁着说,“你后来跟他分了我其实很赞同的,你又不是不能喜欢女人,为什么要走这条路?不过,那个孩子太傻,你调走后,有好几次,我撞见他在警署外,看样子应该是等你,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像个木偶,很可怜。”
黎承睿心头大震,不自觉地睁大眼睛看他。
“我没想过告诉你这些,他太小,有些事不明白,但我们做大人的清楚。我信你的人品,你不是嚼完松的混蛋,你跟他分手,十有□是为了他好。所以我一直没告诉你,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可能也没关系了,我只是想说,他挺可怜的,有天下大雨,他还是在那等,浑身湿透还站着,傻到我实在看不下去,于是我跑过去骂了他一顿……”
黎承睿艰难地开口,颤声问:“你,骂他什么?”
“放心,我没有说难听话,我只是想骂醒他,我教训他好好年纪不读书不上进,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不知道这样迟早会拖累死人吗?”黄品锡的声音低沉下去,“我说,你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他还年轻,应该学会向前看,为自己打算,为家人打算,我没舍得骂他重话,那个孩子,太可怜,几年了,我还是记得他满脸水,也不知道哭了没有,反正满脸水。”
黎承睿脚下一软,跌坐到椅子上,喃喃地说:“他有哮喘的,怎么这么不懂事。”
“唉,所以当初我就告诉你不要招惹未成年人,他惨你也惨,何苦呢?”黄品锡叹气说,“不过你不用良心不安,之后我有过去探望他几次,没让他出事,过了不久,听说他就申请到美国的大学出去读书了,你没有耽误他的前程,这样很好。”
黎承睿无意识地点头,他的脑海里现出最后一次见面,林翊拉着他的袖子,哭着说不让他走的情形,他说睿哥我错了,睿哥你抓我吧,睿哥你不要离开我。
可自己还是走了,落荒而逃,因为没法面对那样一个残酷的真相,因为那个男孩跟自己的整个信仰截然对立,不抓他已经是徇私枉法,再与他一起,隐瞒罪行,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那简直枉做了这么多年的警察。
他惩罚了自己,也惩罚了林翊,就如少年所说,如果尘世之法无法为罪人定罪,还有高悬每个人头顶的终极审判,没人能幸免,没人能逃脱。在那个系列谋杀案中,他也是同谋,他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只是没人知道这个惩罚有多重,它不是一下的斩首,而是钝刀杀人,它时时刻刻地压榨他的神经,几乎抽离了他全部的力气,剥夺了他所有的期待和勇气。
可他还是确凿无疑地爱着那个少年,因为爱他,所以怕靠近他,拒绝去关注他,强行把他驱逐出自己的世界,不如此坚决,他知道自己根本抵抗不了那种着了魔般的渴求。
然而,辛苦搭建的防护罩却在此刻轰然倒塌,黎承睿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他用了五年来命令自己忘记那个人,忘记曾经爱过他,忘记他做过什么,也忘记自己为了掩盖他的罪行曾经如何违背法律和原则为他善后。他以为他做得够了,对得起那个少年了,他以为从此天涯陌路才是彼此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直到此刻,黎承睿才发现,这些都无法成立。
只是听到林翊为他曾经淋雨,他便已经遏制不住那种全身心地疼痛,他终于知道,原来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思念那个少年,原谅这五年来最深刻的内心体验,并不是理解了林翊的孤独和他杀人的计划,而是日复一日,每分每秒都在重复地想他。
想他。
是思念让他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孤独;同时也是思念,让他清楚两人经受的审判有多残酷。
黎承睿站了起来,他的内心充满一种无法宣泄的悲怆,不仅因为失去一个人,还因为无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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