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仙_125(2 / 3)
玄阙老祖不过笑笑,将虾兵蟹将扫开,负手看海上将落未落的雷光。
乐令玄关上方那片无形屏障终于破碎,婴儿身下神炁化作云车托举,缓缓抵上刚刚破开的屏障,如牛拉车一般艰难用力,一寸寸升到胸中一片既不算体内、也不算体外的虚空之地。
结成元婴之后,元神就能沟通天地,从玄天上界吸纳天地之气以供自身驱使。然而法力通达天地,受天地规则的管束也就更重。修仙本是逆天之举,从此以后更是步步劫关,每提升一个小境界就要受一回天劫,以及无声无形来临的人劫……
元神移宫之后便是小天劫,乐令收稳神炁,起身便去找湛墨。小劫关天劫不重,只消离开几里地便不会被天雷波及。这满宫水妖怕是受不起这牵连,他得立刻离开这里,到外头渡劫。
然而推开殿门,看到玄阙老祖悠然站在庭中,他当真是有些吃惊。怔忡了一下,便见漫天闪动的银光直扑头顶,向水宫沉沉压了下来。这种时候也由不得他再想别人会怎样,当即盘膝坐好,从法宝囊中取出防身的重阴织魂瘴往头顶扔去,化作一片云雾将这水宫护住。
雷光悉悉琐琐地响起,将头顶这片水域照得亮如白昼,却似被什么阻拦在外,始终落不下来。乐令全神戒备地等了半天,一道道雷光落下,却都被水宫外的法阵拦住,只看见头顶雷光时歇时落的热闹,身上却是全无压力,平生头一次这样轻松渡劫。
在他的小天劫落下时,冰揭罗外的法阵却是全力运转,明光照彻百里,原本被重重阵法隐藏起来的水宫也现出原形。就连头顶沉沉水幕也被贝阙珠光映照得如同白昼,在庭中看来光彩流溢,美不胜收。
乐令缓缓睁开眼,先向师父笑了笑:“不知师尊何时到来,徒儿方才急着渡劫,竟没向师父行礼。”他站起身来收了重阴织魂瘴,给玄阙老祖行过礼,顺便也夸了湛墨一句:“你这水宫当真不错,我还怕引下天劫连累你们,想不到这宫外阵法连天劫也经得住。”
湛墨极自然地往他身边走去,仿佛不经意地答道:“我在这水中盘踞数万年,底蕴之丰厚,岂是修行不过数千年的人修可比的。你只管在这里住下,哪怕是人修阳神出窍的风火雷劫,这水宫也能替你挡下。”
玄阙老祖却是先一步朝乐令勾了勾手,引着他扑进了自己怀中,抚着他的背后轻笑道:“你修行时倒还算专注,为师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中途竟没发现么?”
乐令自然是没发现的。反正玄阙老祖也不是真的怪他,他也就只撒娇似地答道:“我专心修行才是遵从师尊的教导,而且这趟出来也是为了让湛墨修行进境得更快,早日接下我的担子,承继六欲阴魔大法的衣钵。师尊只该奖赏我,怎么会生我的气?”
他双眼明亮如星,其中盛满期盼,仿佛真等着师父奖赏。玄阙老祖自然不会学柳下惠,更不会在这些妖类面前有任何避讳,果然就如他所愿地奖赏了他。湛墨也是在玄阙老祖膝下养了几十年的,深知这对师徒早就是这样的关系,出来外头还算收敛,在幽藏魔宗的时候更是叫人忍无可忍。
不过他现在也不愿再忍。
玄阙此身只是个分神化身,他到现在还没动手,已是看在乐令的功法实在危险,怕他自己修行时出了岔子。如今乐令已跨过了一个小境界,而且他这身体不再修行也不会有寿元之衰,可以长长久久和自己在一起,何必再违心留着那讨厌的人修?
湛墨眉头微皱,等到那对师徒分开了,才狠狠盯着乐令红润的双唇道:“你去殿里再修行一会儿,我和玄阙有事要说。”
玄阙老祖不过微笑,乐令却是极为不满地申斥:“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尊师重道吗!为师这些年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竟连句师祖也不会叫了?还是觉着你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得了个内丹龙珠,就想要造反,不把我当师父了?”
乐令心里一向是好为人师的,前世没抓着肯送死的弟子,今生又和湛墨渊源最深,当真把他当了亲儿子养。如今徒儿不听话,还在他师尊面前丢了他的脸,若不教训以后可怎么有脸见人……他挺起身来对玄阙老祖请罪:“弟子教徒不当,师尊且回屋里歇歇,等我管教这不听话的东西,叫他给师尊负荆请罪!”
他把嘴角暗含笑意的玄阙老祖送到屋里休息,从法宝囊中寻出了一枚竹枝,就在庭中对着湛墨斥道:“你这不孝弟子,还不跪下认罪!”
有道是当面教子,背面教妻。徒弟也和儿子一样,都是要当着外人教训才能叫他长记性。那个不孝弟子不仅没认罪,反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右手掌心浮出那蓝砂阵盘,其上砂粒起伏,寝殿大门便被蓦然关闭,殿门外清光乍起,将那大门化作一片平滑石壁。
湛墨神色稍稍好看了些,乐令的脸色却难看极了,五指如电般刁向他的腕子,要去抢夺那阵盘:“你这欺师灭祖的畜生,竟敢把师祖关在殿里。好!好!好!我本欲给你留面子,打打手板就算了,今天非得要上家法不可……”
他手法既快且准,一把夺过阵盘,五指抓着湛墨的手腕,将他按在了地上。周围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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