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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 第35(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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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官邸做事,后来老爷犯了事,奴被吕姑娘买了下来。”

想是抄家了,奴婢都拉出来贩卖。晚词不再多问,最终穿着织成团凤的绛色纱衫,泥金簇蝶东坡缛绣裙,坐在镜前梳妆,等待十一娘的到来。

她将胭脂点在唇上,细细地勾画,端详镜中容颜变得鲜亮,忽觉自己像个等待情郎的少妇,转而为这样奇怪且不贞的念头笑起来。

天黑后,章衡往她那里去,一路避人耳目,偷情似的。虽是迫不得已如此,他渐渐也苦中作乐,想偷情的快乐大概不在于要得到什么好处,只在于这种别样的感觉。

晚词等得无聊,坐在屋里弹琴,琴声如水,泠泠流入门外人耳中。他站住脚,听了一会儿,轻轻地掀开帘子,只见灯枝璀璨,佳人盛装,相映成辉。

晚词见他来了,按住弦,在琴声余韵中趋步走近他,笑道:“姐姐吃过晚饭了么?”

她浑身上下艳光四射,章衡目眩神迷,毫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回过神来,已被她拉到桌旁坐下,面前递了一杯热茶。

“我怕姐姐没吃,厨下热着菜,马上就来。”

“妹妹有心了。”章衡终于把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吃了口茶,道:“今日面圣,害怕么?”

晚词道:“原本有些怕,走到崇政殿外,忽然不怕了。前几日,我见了许多故人,我想连他们都认不出我,皇上又怎么样呢?”

章衡笑道:“妹妹一向胆识过人,换做别人,恐怕连诈死都不敢。”

晚词亦笑道:“论胆识,姐姐才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比不过去。”

一条贼船上的两个人互相恭维一番,绛月端着饭菜来了,晚词夹了一块糟鲥鱼放在他碗里,道:“昨日有人送了一尾鲥鱼给我,这东西不常见,红糟吃最好,姐姐尝尝。”

章衡最不喜欢吃鱼,做得再好都嫌有股腥气,但看着她笑语生香,漫说是鱼,就是毒药也生受了。

晚词摇着素纱团扇,坐在对面看他吃,忽问道:“姐姐,我现在较昔日哪个美?”

章衡道:“其实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硬要说哪个美,昔日妹妹郁郁寡欢,自然不及现在容光焕发。”

晚词笑了笑,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什么。

数日后,殿试结果宣布,章衡举荐的严玉辉得了榜眼,晚词得了第七名。去国子监领进士袍服时,晚词看见蒋司业,父亲致仕后,蒋司业便继任了祭酒一职,如今已经两鬓花白了。

昔日国子监众师长中,只有他知道她是女儿身,明里暗里帮衬不少。晚词与他寒暄几句,换了衣服,赶赴琼林宴。

街道两旁挤满争看新科进士风采的人,万众瞩目中,晚词头戴进士巾,穿着深蓝圆领大袖,策马而过,神采飞扬,真个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每年琼林宴,天子都会召一些官员作陪,大多是六部五寺的堂官还有翰林院的学士,今年章衡也在其列。晚词一进琼林苑,便从一群人中发现了章衡。别人都蓄着胡须,看起来老成庄重,独他一个颌下无须,且肤白异于常人,想不注意到都难。

宴席上,天子以一道莼菜汤为题,命众进士作诗。这题目出得生僻,众人寻思之际,晚词吃了两杯酒,一时忘情,提笔挥就。

空川日暮夜云层,烟景无心问武陵。为有春风轻鹤浦,缘寻秋味暗鱼罾。

江篱自爱陶彭泽,樽酒探思张季鹰。江湖粗有莼可羹,何必石崇虀韭萍。

小太监呈给天子,天子不看则已,一看龙心大悦,欣然拍案道:“此诗极佳!”先递给旁边的太子,太子看毕,亦十分称赞,又传给众官员阅览,无不点首道好。

状元郎见此情形,急忙写了一首出来,其他人也纷纷有了。天子一一看过,笑道:“终不及范宣所作。”即命内侍取端溪御砚一方、彤管兔笔十枝赏与晚词,又亲自从托盘中挑了一朵宫花与她簪戴。

晚词谢了恩,退回座位,不自觉地转头向章衡看去。章衡也在看她,两人目光相遇,章衡微微一笑,举杯就唇。门生争光,他这个座主自是高兴的,晚词想着这个道理,低头吃菜。

宴罢出宫,数辆马车停在宫门外,这是有女未嫁的人家来择婿了。状元郎今年二十有四,是世家子弟,早已成亲,自然无人纠缠。榜眼严玉辉年轻未娶,且仪容俊秀,几户人家一拥而上,把他争来夺去。严玉辉神情腼腆,踌躇了好一会儿,上了其中一辆车。

晚词望着他,心想当年章衡出来必然也是个香馍馍,这香馍馍孤身至今,不知拒了多少门好亲事,得罪了多少人。

边上一人走上前,向晚词拱了拱手,道:“范公子,我家老爷有请。”

晚词打量着这名衣着考究的中年男子,道:“你家老爷是谁?”

男子微微笑道:“庆国公。”

不去得罪不起,去了事态难料,晚词甚是为难。那庆国公的家仆也不怎么催促,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料想这出身平平的新科进士不敢回绝。

正僵持着,一辆马车缓缓而来,在他们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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