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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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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了,齐叔晏忽然就起了好奇,他问:“公主怕什么?”

“怕……”

闽钰儿不知道怎么说,大抵是怕生离死别。一想到这个,小姑娘眼眶就泛了红,她想起不久前的闾丘璟,又想起更久前的公冶善。

“我怕陪我走了一程的人,说不在就不在了。”闽钰儿声音闷闷的,“我都习惯了有他们陪着了,我没他们不行,我好多事都还没学会,可是他们说走就走,留我一个人,我很难受。”

齐叔晏背着手在身后,他看闽钰儿,心里有些不一样的东西涌了出来。这是他前十几年从未体会过的,现在在他面前的不是北豫公主,而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把她娶回去,不仅是简单的娶回去。她还没有长大,齐叔晏甚至还要教她许多东西,教她如何不动声色,教她以后不要轻易在别人面前哭,尤其是男人面前。

小姑娘哭起来,真的是要了人的命了。

闽钰儿低着头,眼泪还是吧嗒吧嗒滴下来,把怀里的兔子惊的束起了耳朵。

她说:“不好意思,我没想哭的,我回来了这么久,从来没有哭过,只是……”

只是齐叔晏刚好走过来,男人给了她不一样的感觉,大抵是可以信赖依靠的感觉,她才丢盔弃甲,狠狠地宣泄了一番。

齐叔晏等小姑娘哭得差不多了,才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闽钰儿伸手去接,男人却直接绕过了她的手,直接拿着帕子覆上了女人的眼,想替她把眼泪擦干。

她低着头,把帕子拿了下来,嘴里喃喃地念,“你不许看,我本来就不好看,哭了就更难看了。”

齐叔晏抿了嘴角,也没拿回帕子,伸手,冰凉的指尖触上去,拂去了女人脸上的湿痕。

闽钰儿一时间几乎窒息了,男人的手从她眼下,一直勾连到脸颊,还微微碰到了她的下巴,然后停住。

莫名的气氛从二人间升腾起来,连怀里的兔子都安静了,怂着嘴,耷拉着头,耳朵时不时扑棱一下。闽钰儿抬头,男人的手就在她的脸边,窗外月色照进来,撒了满手。

“齐……”

她本来是想说:齐叔晏,我觉得你很好,我愿意跟你回去。

可是话到嘴边,男人的手却先垂了下来,齐叔晏先前还凛然的黑眸,转瞬失去光泽,随即紧闭着唇,整个身子不自已地倒了下去,直直地盖住闽钰儿——

兔子“腾”的一声跳走了,闽钰儿被男人“按着”,也栽倒了地上。

闽钰儿被压得不轻,腰被什么硌到了,一阵疼,她忍着没叫出声,反倒是昏迷过去的齐叔晏,极其微弱地附在她耳边:“对不起。”

闽钰儿:“……”好说好说,只是能不能说话,不要隔这么近?

男人的唇,几乎就抵在闽钰儿脸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脸顿时红了。

“齐叔晏?你怎么回事,又犯病了?”

“齐叔晏?你还能听我讲话吗?”闽钰儿暗道不好,男人莫不是得了什么急症,现在是不是要找大夫?

可是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啊……

正想着,好死不死,孟辞的声音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夸张,生怕别人听不见:“殿下?”

“殿下是在公主屋子里睡着了吗?”

牵手

闽钰儿当下没别的想法,就想冲出去把孟辞一张碎嘴撕了。

孟辞站在外面,雪落了肩头,他眯起眼睛,又叫了声:“殿下?”

闽钰儿顿时咳了一声,“孟大人可是一个人在外面?”

分明是打探的意思。孟辞顿时收敛了神色,但凡齐叔晏还好端端在里面,闽钰儿就绝不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闽钰儿迟疑,“孟大人,要不你进来一下……”

男人不待她说,直接掀开了帘子,屋子里暝暗不清,他看见齐叔晏倒在地上,顿时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闽钰儿说:“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昏过去了。”

孟辞冲过去,眉眼里全是担忧,把齐叔晏扶起来后,伸手探他的鼻息——

又是一样的,缓且弱。闽钰儿按着腰,自己爬起来时,孟辞已经一把扯掉外袍,罩在齐叔晏身上。

他弯腰抱起齐叔晏,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留下闽钰儿一个人,女人愣了愣,才追出去:“齐叔晏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

孟辞走的急,雪里已经只剩了一个背影,他说:“不用。”

还是不用。上次也是这样,也不知道齐叔晏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上一刻眼看不行了,下一刻又能去狩猎,昏迷了还不让寻常大夫近身,真真是古怪。

闽钰儿不知道这该不该告诉闽挞常。屋子里的小兔子忽然跑出来,这兔子不认生,已经学会在女人脚边磨蹭了,耷拉的耳朵一垂一垂的。

兔子仰起头,红色的眼睛直直望着闽钰儿,鼻子又耸了耸。她忽然觉得有些触动,低下身去把兔子搂在怀里,“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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