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 / 3)
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公冶衡就来了,他瞧见闽钰儿的样子,就皱了眉。知晓她是被下了迷、药,男人打横抱起她,直接跃上屋檐出来。
被抱上公冶衡的马车,漫无目的地游荡了这么久,闽钰儿只觉得心里都是冷的。没有前路,没有后路,只能跟着公冶衡,在外面走走停停。
公冶衡挑了糖画,又挑了几株荷花,放在天青色的瓷瓮里,盛水到一半,香气怡人地给她端了过来。
“嫂嫂,饿了么?”他站在外面,便将糖画递了进来,“京城里的这种东西太甜,粘牙,不能多吃。我就只买了两个。”
闽钰儿抬眼,眼睫都还是湿的,日光照的她脸颊有了微红,她看着糖画,一怔,“这个是给我的?”
“不然呢?”男人直接递到了她手里,“总归不会是我的。”
是为了哄闽钰儿开心罢了,他才不会吃这些。
闽钰儿只好接下,她没心情吃,只好拿在手里,看着上面的小娃娃发呆。
公冶衡又将荷花端了进去,他说:“今年夏时要过了,这些是京城最后一季的荷花,嫂嫂看一下,今年可就再没了。”
土泥色的瓦瓮,还嗅得见清香,荷花确然开的茂盛,荷叶重重叠叠铺在水上,水里还别出心裁地放了条金鱼,不时在莲叶上探出头,吐泡泡。
闽钰儿素来喜欢这些小玩意儿,尤其是现在满心烦事,抱着小瓦瓮,就去逗那小金鱼。
也没多大的兴趣,只当是消遣。公冶衡看着她眉头紧蹙,逗着逗着都出神了,指尖落在水里,半天没反应。
男人看他,轻笑了一声。
闽钰儿随即回过神来了。她收回手,正准备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外面就一阵车马声,似是还有铁骑,马蹄声铮铮作响,震的地面发颤。
外面的人一下子四散开来。
天子脚下,皇城高阁,除了那位的命令,谁还敢在这种地方行军,还是铁骑?
“闲人避让,封南北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公冶衡嘴角勾了笑,他转头看着外面的乱景,眼捎扬起,“嫂嫂,怕是宫里那位着急了,来寻你了。”
听我的话
不多时,街上的人就四散开来,公冶衡的马车停在路边,他抬眼望去,有铮铮铁骑沿这边过来,勒令下,连里侧的当铺都关上了门。
一盛枣红色的步辇缓缓过来,外间围着厚重的明黄色帘子,将步辇围得密不透风。孟辞坐在步辇前的马头上,眉头紧蹙,穿着一身玄色的铠甲外衣,不多时就寻了过来。
“公主?”男人最先透过帘子,看到了闽钰儿。他欲过来,忽然就看到公冶衡就坐在闽钰儿身旁。
他皱了眉头。眼下看到公冶衡,可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闽钰儿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孟辞,“这么大阵仗,你是怕我在京城里走丢了么?”
她知道,既然齐叔晏瞒了她,那江憺和孟辞定也是和齐叔晏一头的,都瞒了她。
孟辞摇头,“公主还是先行跟我回去罢。外面不安全。”
公冶衡闻言挑眉,他执扇,“怎么了,我在嫂嫂旁边,嫂嫂就不安全了?”
“你勿要胡搅蛮缠。”孟辞道。
男人与公冶衡没有交际,却也因了江憺的警告,一直不喜他。
“我如何胡搅蛮缠了?”公冶衡说着话,话里也渐渐冷了起来。
“够了。”马车里传来低沉的一声。闽钰儿听到声音,顿时顿住。
齐叔晏也来了?
孟辞又驾马往前走了些,而后停住,一挥手,身后的兵将就手持长、枪,铁甲构成一道墙,围住方地,让外人无法窥视里间的情况。
齐叔晏掀开帘子下来,他的视线在触及到闽钰儿的一瞬间,眼底有了些深沉。
不知为何,闽钰儿忽而不可抑地打了个寒颤。
公冶衡笑着对上他的眸子,而后伸手,搭在闽钰儿袖子上,似是感觉到了闽钰儿的肩膀在微微颤抖,他侧身,细声道:
“嫂嫂不要怕。”
“若是齐王生气了,不要你了,嫂嫂便跟我回去。”
这句话倒是提醒闽钰儿了。她为什么要怕?
明明是齐叔晏他们欺她在先,她今日不过是出来转一转,她做错什么了?
闽钰儿握紧了手,抬起眼睛,直视着齐叔晏。天光撒在她脸上,她眼眶周围的红痕还依稀可辨,一看就是刚刚哭了的。
齐叔晏在车窗外停住。
他明显是才从祭祀的太庙里过来,连衣衫都还来不及换,白色玉带束腰,停住时,长长的明黄色袍子拖在地上。
他朝闽钰儿伸出了手。
“钰儿,过来。”他说。
几乎是同时,公冶衡捏住了闽钰儿的手腕。小姑娘肤如凝脂,手腕子又细又白,公冶衡紧紧捏着的,像是一截白藕。
齐叔晏维持着伸手的姿势,眼底却有些不寻常的东西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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