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 / 3)
叫了一晌,公冶衡终于是短暂地恢复了神志,他眼角微微睁开,回了一声:“钰儿。”
闽钰儿赶紧道:“你没事罢?你能不能先起来一下,你压着我了,我推不动你。”
公冶衡显然是没听明白的,他清醒了瞬间,便是皱着眉头,叫了一声钰儿后,接着下意识地道:“快走。”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哪个对手?公冶衡没头没脑地来一句,闽钰儿听不明白。
说完一句,男人又昏死了过去,闽钰儿再问他,已然没有反应了。她实在没办法,只得一点点地从男人身底下抽身出来。
好不容易钻了出来,她满头大汗,回头看了一眼浑身伤痕累累的公冶衡,心底下又是不忍,便又扶着他的腰立了起来,让他靠在背后的墙上。
男人嘴角还有血迹,闽钰儿低头看着,也拿着袖子角,给他擦拭干净了。
“没想到,你对他到真是挺上心。”窗子外忽然响起陌生男人的声音,闽钰儿倏地缩下身子,依偎在公冶衡旁边。
“你是谁?”她问。
“是一个你认识的人。”那人回答。
可是这声音实在陌生的很,她想了想,还是猜不出是谁,便索性闭了嘴。
“这就猜不出来了?”那人还笑了笑,闽钰儿听着,忽觉一种怪异,一种无法言说的怪异,那声音似是漾开的水纹,在她心头上不断刻映,放大。
男人推开了屋子。外面正是阴雨日,屋子里暖意逼人,门一推开,就有一股子冷意钻了进来,格外的冷,比上次在雨夜里淋了半宿都要冷。
这样看来,她似是被带向了北边某处地方。闽钰儿看着门口处,逆光站着一个身影,那身影瘦高瘦高的,似是着了玄色的长衫,只依稀瞧得出脸色很白,一下子根本看不清脸。
那人倒是立在那里,看着闽钰儿,看了良久,继而低笑一声,“你果然是不记得我了。”
闽钰儿还是保持着警惕,“你是谁?”
“我原来教过你的道理,看来你也都忘的差不多了。”男人提着步子过来,一步一沉,“往常我教你,他人相授,是为言教,需终身谨记,不得忘却。”
“我教你那么多道理,你却到头来把我忘的一干二净,我的好钰儿,这是你该对你夫君做的事情么?”
闽钰儿如遭雷击。她不是记不得这声音,只是那声音封存在记忆里太远的位置她没有想到,也从未想过,会是他的声音。
是她 他是
公冶善淡然地看着闽钰儿,嘴角一弯,“钰儿懂了么?”
闽钰儿没说话,她默着,不愿抬头看他。公冶善便低了身下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到重伤昏迷的公冶衡,不知为何,他本是波澜不惊的眼底,有了些许狠厉。
对本该齐心协力的兄弟俩,不知为何,现在有了反目成仇的意思。他淡淡地将视线从公冶衡身上移开,不轻不重地说了句,“我晚些再来,你乖乖在这里待着。”
冶善起身,转过去的时候,闽钰儿叫住了他,“公冶善。”
男人头也不回:“怎么?”
“他怎么办?”,闽钰儿说的是躺在地上的公冶衡,他现在都还是昏迷不醒,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
“他?”公冶善冷笑了一身,抬起步子走出了门,不做理睬。
闽钰儿听着门被狠狠关上,心里似是也有什么东西,永远地沉重地闭上了。她发愣了好些时候,才渐渐回味过来一件事实:公冶善没死。
她的第一任夫君,那个两年前就传得了不治之症而亡的公冶善,还活着。
她忽然想起也是在那时候,公冶善丧礼后,是公冶衡将她送回去的。闽钰儿回了北豫,消沉了好些日子,后来还是她爹将她交给了常山道人,事情才好了一点点。
常山道人最常安慰她的一句话就是: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是瞧见公冶善不在了,可谁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了呢?
小姑娘反问,“师父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若不是不在了,那便是还好好活着在?”
常山道人就哈哈大笑起来,说没什么意思。公冶善那样的人,死后也定是去了天上,做仙官了,享受数不清的利惠。
虽知道他是在胡扯,可一想到公冶善若真是有了个好归宿处,那也挺好的,小姑娘毕竟年轻好哄,一番话下来,郁结已久的心绪就慢慢散开了。
想到这些,闽钰儿就觉得后背一阵冷汗。先不论公冶善是如何“假死”的,光是她师父“预言”一般的话,就足够让她感到害怕了。
那个时候,常山道人安慰她的话,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就随性之言?
若是有意,那公冶善假死的事情,常山道人两年前就知道了?常山道人又和江太医和孟执监私交甚密……
闽钰儿越想,越觉得事情牵进了一大滩浑水里面,极少有几个人可能是干净的。
公冶衡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闽钰儿这才回过神来,公冶衡还躺在她身边,男人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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