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 / 2)
应,不敢稍许怠慢。
齐叔晏这才去了议事厅,半道上一个递消息的侍卫赶过来,正好遇上他。齐叔晏便把人叫进了屋:“这个时辰了,何事要奏?”
“回殿下,春海的公冶衡刚刚递了折子过来,说殿下明日回京,他便明日启程,带着春海归降的折子过来。”
“知道了。”
齐叔晏没多说,提笔写了几个字,才又问:“公冶善在牢里可还安生?”
“回殿下,并没有什么过分之举。”
“那便行。”公冶衡来,是想把公冶善讨回去的,只要公冶善还好好的,那齐国和春海,就还有可以商量的余地。
男人掷了笔,“明日回京,先将皇后的住处收拾出来。”
北豫闽挞常应该不久就要派人过来,齐叔晏这次没了顾虑,无论如何,得让这位岳父放心把闽钰儿再交给他才行。
不吓你
齐叔晏回朝这一日,正是秋分。京城漫山遍野的红枫直渲染地天际都泛了红。
大军一路挺过午门,长街两侧都跪满了人,无论臣子与庶民,皆不由自主地跪下。
齐叔晏十八岁登帝,十九岁时扫平四方,除却几百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的北豫,几乎是将天底下不安的地方全踏了个遍。眼下春海归降,南蛮波斯亦如是,北豫的公主还被齐叔晏接了回来,可谓是齐国几百年不见的盛世太平。
齐叔晏却无暇顾及赞誉,南沙王的葬礼就在长生殿外,他跪在殿外,穿上丧服,守丧了将近十日。
这十日,他谁也不见,独独守在长生殿外,有些消瘦的身形在青砖上拖出一个长长的暗影,底下的宫人提着黄灯过来,都怕惊扰了他,大气不敢出。
男人跪在殿外,殿里是供奉的齐国皇室先祖,其中包括他的父亲。长风浩浩,齐叔晏跪在殿外,莫名觉得四处都刮来了阴风,似是有许多人,在低头同他诉说着什么。
“殿下,殿下。”终是有内侍太监敢过来叫他了。
“时辰到了?”齐叔晏从思绪里回来,没动,声音却像是浸了冰。
“对,十日满了。”
齐叔晏身形立得笔直,继续问:“公冶衡来多久了?”
他这十日未踏出去一步,却依然知道公冶衡的动静,底下的内侍听着男人话里的冰碴子,不由得缩了缩脖颈:“前日到的。”
“嗯。”齐叔晏听到回答,也不知是何心绪,慢慢站身起来了。
“回宫。”
男人许久没去见闽钰儿了,现下公冶衡入宫,他虽是嘱咐了人不许公冶衡靠近闽钰儿的宫殿,但他知晓公冶衡的本事,防是根本防不住的。
他想先去闽钰儿的碧璀宫。
男人去的时候正是傍晚,宫里的灯已经稀稀零零地燃了起来,碧璀宫里安静的很,只余几个担着水的宫女在廊下匆匆走过。
一见齐叔晏了,几乎是全齐刷刷地跪在地上,男人不让她们做声,“公主呢?”
“回殿下,公主在屋子里歇息。”齐叔晏点头,踏着月色进了屋子。
屋子里依然是安安静静的,暖意醺香,他步子不由得放慢了些,倏一掀开帘子,一道软软的身形就扑上来,直直挽着他的脖子,叫了声:“齐叔晏。”
齐叔晏下意识地收紧手,一把抱住了她。闽钰儿挽着他的脖子,说:“你终于出来了。”
齐叔晏道:“你听到了?”
“你的声音我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小姑娘埋头在他怀里蹭了蹭,“这十日闷死我了。你知道吗,江憺醒了。”
“我知道。”齐叔晏抱着人坐下。
“他恢复的不错,你不用天天跑过去照顾人家。江憺也极少和女子接触,你这样,他以后寻妻怕是更不容易了。”
闽钰儿推推他,“怎么会。你意思是我太烦了,他嫌我烦的很?”
“我是怕他见过你这样可爱的,往后无论再遇见什么人,都觉得不如你。”
闽钰儿撇了撇嘴,“罢了罢了,我以后少去就行了。”
“钰儿乖。”
男人按着她的腰,躬身下去吻她的额头,“公冶衡前日进京,想必你也知道了?”
“知道是知道,可是我没去找他。”
“真的?”
“当然啦,他也没过来找我。”
闽钰儿说:“上次我给他下了毒,把他人事不省地扔在马车里,我怕他生气的很,再见时怕是要杀了我,就不敢遇上他。”
“你胆子也太小了。”齐叔晏听着忍不住,沉淀的许久的情绪松动了些,露了个浅笑。
闽钰儿现在是他的人,他怎么会让公冶衡再欺负她?再者,纵使公冶衡有那个心思,见到闽钰儿了怕是也下不去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