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2章 公道不简单(1 / 2)
互联网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它既是苦难者寻求正义的最终场所,也是卑鄙者们的狂欢之地;好人需要它,坏人离不开它,而傻逼和统治者们则千方百计的想要关掉它;它最大的缺点、同时也是最大的优点,就是它绝对的冷漠中立,不偏不倚。
就在绝大部分网民都在集体声讨平易这个黑恶势力的时候,上次走私贩运儿童案中火起来的自媒体“譬如朝露”悄没声的发了一篇文章,标题叫《为什么现在的园丁们越来越累》。
文章的作者搜集了近年来几乎所有有关教师与家长矛盾的热点事件,并拿十几二十年前的教育工作者来比较,说那个时候的老师每天不单单要准备手写教案,还得抽出时间批改每一个学生的家庭作业,甚至连测验卷子都得自己打字机打了再拿滚筒印。虽然总是体罚学生,但没人会怀疑他们的辛苦。
而现在的老师做教案有电脑,弄卷子有复印机,还有铺天盖地的辅导教材,家庭作业却必须家长陪着孩子一起做,最后批改并签字的还是家长,有的学校甚至一开学就要求所有的家长人手准备一部ipad,并下载指定app,作业、辅导、测验全都在app上完成;还有的学校干脆直接不教基础的知识,家长们要想让孩子跟得上进度,只能在假期时间里给孩子们报名各种各样的补习班。
总之,说现在的老师闲的没事儿干那肯定不对,可平心而论,他们比起以前的老师确实轻松了许多,为什么喊累喊苦的却越来越多了呢?
文章作者没有给出答案,只是分析说国人几千年来奉行的都是“严师出高徒,棍棒出孝子”,再加上目前这一代父母大多是“计划生育”的牺牲品,工作压力大,对孩子疏于管教,导致熊孩子层出不穷,而当社会和法律剥夺了老师们随意殴打体罚孩子的权力之后,他们却没有找到别的行之有效的教育方法,于是便导致了老师只管教课,把教育的责任全都一股脑推给家长的怪异现状。
最有意思的是,每当新闻中出现有关熊孩子的报道,网民的主力、同时也是大部分没有结婚或生孩子的键盘侠们都会把所有的矛头指向父母,全然忘记了“教育”二字里不光有“教”,还有“育”。即便有头脑理智清醒者提出老师同样应该负有责任,也会被诸如“连打都不能打,你让老师怎么教”的言论攻击。
简而言之,在如今社会的主流认知里,人们下意识的就将“不能再随意体罚孩子”的老师放在了弱势群体当中,从而产生了愧疚心理,进而开始极端的捧颂、巴结、唯命是从。
当然,品德高尚且真正爱护自己学生的教育工作者肯定很多,但所谓“尊师”,足够尊敬就可以了,纵容他们掌握学生前途生杀大权的社会风气则必须终止,否则,被他们所教育出来的孩子,对权力崇拜的奴性思想将越来越重。
“譬如朝露”这个公众自媒体的上一篇文章讲的是人口走私,关注它的群体自然父母家长最多,因此,这篇文章一出来,顿时就激起了千层浪。承受孩子和学校压力最多的恰恰是手里有点闲钱但没什么权势的所谓精英中产阶级,他们大多都受过高等教育,所形成的舆论力量自然更加厚重。
于是,在“平易恶势力集团”的事件热度之中,这些父母家长们生生撕开了一条缝隙,与那些教师和“孩子天生有罪论”的键盘侠们打起了口水仗。
尽管还有不少的人仍在关注平易事件,但火力被分散掉了,眼看着热度就要开始下降,那些最初掀起舆论战的自媒体见状又连发几篇充满蛊惑味道的文章,却也没能再将事态推到一个新的巅峰。
“文章写得不错,起码在记者的专业素养上面,要比那些只知道炒热度的自媒体要强得多。”龙朔市一家酒店的套房内,萧晋笑眯眯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宫妙恬,将一张支票递了过去,“这是五百万,算是我的追加投资,你先用着,视频制作部门差不多也该建立起来了,不够了尽管找我要就好。”
宫妙恬抿了抿嘴唇,没有接,而是直视着他的双眼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打断那名老师的四肢?”
萧晋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是恶霸嘛!平日里不主动欺负老百姓已经算菩萨心肠了,他们竟敢欺负我,不教训的狠点儿怎么行?”
宫妙恬皱起眉:“那名老师的行为确实不配当一个教育工作者,可你如此酷烈的泄愤,不觉得和他并没有什么分别吗?”
“区别大了。”把支票丢在桌子上,萧晋冷哼,“起码能给那所学校的其它老师提个醒,以后别把学生当做压榨的对象。你已经去过青山镇了,知道那里百姓们的生活状况,虽然不至于多么的贫穷,可孩子上学的成本对于他们而言依然算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如果还要负责供养老师们的私心欲望,你觉得将来会有多少孩子因为这个而被迫放弃求学?
我的宫大记者,这个世界的公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的,你觉得我打断李文耀的四肢是对他的不公,可在我的眼里,这却是对那所学校里所有孩子最大的公道。说的再偏激一点,若是宰了他能改变哪怕一个孩子的命运,我都会毫不犹豫像杀鸡一样割开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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