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风(2 / 3)
了,露生噙着泪想,这就够了,我其实只要这个,不要你金马玉堂,不要人艳羡风光,我只要你知道我的心,你有这个心,我做什么都值了。
求岳隔着门,好像是站起身来,露生听见他手指在门环上摩过的声音,“我知道在你这里就安心了,你不想见我,我不勉强你。等我办完了事,我接你回去。”
露生听到他脚步声留恋着,逐渐不闻声响,只听见秋风四起,知道他是真的走远了,心头如被风刮,把个心吹碎了,哗啦啦流出来,靠在门边哭成泪人,懊悔连门也不曾开,哪怕看一眼他的脸也好!心中一急,踩着门里的木箱探上墙头,期盼能看见求岳离去的背影。
金总正在地上匍匐前进。
露生:“”
金总往回爬得风生水起,原打算大声走出去、偷偷爬回来,把黛玉兽骗开了门进行出其不意的突击,忽觉一滴一滴的东西溅落在脸上——以为是雨,再一抬头,居然是露生在房檐上趴着!仰面大惊:“我操|你|妈你怎么爬上来了?!”
露生在房檐上哭得说不出话,半晌,咽着泪道:“我实在想看你一眼。”
求岳:“你是傻逼吗?开门不就行了吗?”
露生含着怨道:“我不开!”
两个人一个在墙头骑一个在地上爬,意境是墙头马上的意境,场面是低配、情意却是顶配,自己也都愣了。怔怔地含泪相望,爱到半生,不料对方还有这样仓皇失措的时候、连形状也不顾的。求岳是多久没看见这张秀丽的脸了?其实朝暮都见,因为朝思暮想,这张脸映刻在他心里,可是爱就是这样,思念没有相见来得生动,来得揪心,来得教人刻骨难忘,爱是由两眼望见、两耳听见、两手触见的温柔滋养的,没有这一切,相爱的人活不下去的。压低了声音叫他:“你快点下来!这他妈蹲在墙头上你还是仙女吗?”
露生哭道:“不下去!”
后来求岳细想过,为什么我们说爱的时候,总是怕人听见?后来懂得,怕的不是别人,是怕爱的话语烫伤心弦,理智和情绪却是两回事,理智叫我们别爬墙、别在地上像个虫似的瞎蛄蛹,情绪却由无端漫出的热泪和相思构成,它叫我们千里万里相追寻。
这一刻他没得别的想法,看见露生含泪含怨的眼睛,心乱如麻,自己也是且恨且怨,恨这世道没有争气的一日,恨万千愚人,千头万绪临到头来是一股热血往上顶,他王八似的从门口的石狮子爬上去——裤子都给勾破,动静吓得里面店主和文鹄一齐警惕伸头,发现外面上演的不是警匪片而是爱情片,马上心领神会地缩头。告白已经说完,金总词穷,但词穷也不要紧,露生就在他眼前,他捉过露生的脸,像捉过一个凄楚的梦,刺醒他们的是嘴唇的温热,这温热又让他们重新醉下去。
吻让眼泪好容易停下来了。
他们骑在墙头,看月亮。
本来是想坐的,房檐太窄,放不下屁股,他俩在狭窄的马头墙上调整座位,以至于悲伤的心情完全泯灭,这到底是什么初中生才干的破事——爱情就是这样让人快乐!
求岳摸着露生的额头,包着纱布,知道一定是破了,黛玉兽精致男孩,当初划破一点儿哭得像个鸭子——现在包这么大一块!又恨又疼,知道就算问他也不会说,可仍然忍不住要问:“打的还是撞的?”
露生果然摇头,捂着额头,不要他看。
求岳叹口气,避开纱布,亲亲他的鼻子:“不说就不说吧,今天不走了,我留下来陪你。”
露生摇头道:“你留在这里,回去怎么跟沈经理说?”
“好哇,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呢。”求岳捏他的手,“嘴上说派人保护我,原来是放几个眼线在我旁边,你说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还能背着你去嫖吗?”
“你要真去嫖,那倒好说了。”露生横他一眼,“你和沈宝昌一起出来,又夜不归宿,你倒要跟他怎么解释?你别摸我了,我说正经的——”
求岳笑道:“骑在墙上说正经的?”
露生脸红道:“膝盖骨头跪软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上来的待会儿叫文鹄接我下去。”
求岳赶紧摸他的膝盖,往后探望,“你先叫他把你弄下来。”
露生扭了脸不吭气,过一会儿,慢慢地转过来:“我只想跟你单独呆一会儿,你叫他们出来看着,心里笑我,有什么意思!”说着,眼泪又来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又不懂你的心了。”金总害怕,金总投降:“要不我翻|墙进去抱你下来?”
黛玉兽发性道:“我就要在这上头!”
求岳拢着他道:“到底是要说正事还是要撒娇?别扭了,怕你掉下去。”给他擦擦眼泪,声音不由自主地低。
都从了你还不行吗?别说骑墙了,骑熊猫都给你逮一头过来好吧。
爱情真操蛋,人也是真奇怪,求岳发现自己口味确实重,就需要时不时的给他闹一回、叽歪两声掉两个眼泪,一面心疼,一面吸氧一样地舒服了,内疚和喜悦在他内心上下交替,其实是真的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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