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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5 章 背叛(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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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已恢复了一半儿的热闹,又分了一爿铺面开饭店,人气算是旺盛。

现下听说沈月泉和徐凌云都挂念自己,露生心下宽慰许多,随手收拾承月的包袱,忽然又疑惑:“话虽这样,大先生怎么肯放你来了?”

“大先生说,别的徒弟都罢了,我是你亲收的弟子,班子里就我一个正旦。他们教不好。”这个承月早有准备:“他们叫我跟着你好好学戏,再学两出回去也不迟。”

露生愧且酸心:“混账东西!人家情面话,你就信了!”

“这怎么能是情面话?”承月急道:“师父,你知道徐先生怎么说吗?他说你不是丢下我们,是为了体验生活,历练感悟去的!你经历那么多事情才有了越女剑,那戏不演也罢了!咱们到重庆去,我跟你一道儿历练,咱们体验生活,再编一出更好的!”

“你倒是来体验生活了,传习所老老小小的,人家要不要过生活呢?”露生沉下脸道,“还没学会走,就想着飞了!你来学唱戏是为什么呀?”

他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却有一种沉重的力量,怒其不争的伤感——却不是为承月不争气,承月其实是争气的,一切表演的经验都来自于生活的喜怒哀乐,他在十几岁的年纪就明白了这件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却不能给他好的环境,露生想,我押着他讨生活、唱戏,我自己倒是随着自己的性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如今反倒来指责孩子不懂事,要他怎样懂事呢?

心里这样想,话说出来仍是言不由衷:“我把盛遗楼托给你,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家里要你挣钱呀。论名气,班子里只有你、徐大哥,还有一个沈师父,沈师父多大岁数了?他是只能养不能累的,你在,你和徐师父轮流担戏,带着你的师哥师弟,好歹不很累。你跑来了,叫徐师父一个人转场子吗?不是我背着他小看他,他又能请来什么好旦呢!一个班子里没有个像样的旦,你要饿死他们了!”

“这个不会!”承月忙道:“有好旦来帮咱们搭了!”

“哪一位?”

承月忽然心虚:“是你师弟,叫韩、韩月生。”

露生听说是月生,惊喜诧异,“他怎么来了?”

“我,我也不知道。”承月不敢看他的眼睛,又不敢露出心虚,“他说是你的师弟,和你很要好,你不在,他愿意帮你唱几场。又说……又说他没有地方去了,”

这话前后矛盾,却神奇地合乎月生那诡僻的性情,露生知道这师弟向来是心口不一,大约来的时候摆了架子,把沈月泉得罪了,最后不得不实话实说、又卖可怜,想着不觉笑了,问承月,“原来如此,那你看他唱得怎么样?”

承月微微一怔:“这我说不好,总之不如你——也许还不如我呢。”

“你又狂了,他是你师叔,也是从小儿吃苦练出来的,比我尚有强的地方,怎么能连你也不如?”露生想起师弟,恨其不争,“要么就是他这些年来吃喝玩乐,嗓子倒了,或者退功,这就怨不得别人了。”又叹一声,“他也是快三十的人了,少年功夫,到了中年不进反退,叫你这等小辈嘲笑,真是咎由自取。好在如今能够改回本分,也不算晚。”

承月甚少听他这样严厉说人,好奇起来:“师叔干过什么坏事吗?”

“坏事?他没做过什么坏事,可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总是轻浮浪荡,祸害别人又祸害自己。”说到这里,露生就想起这师弟不要命地去关外寻找司令,这却算得上一件重情重义的举动,可惜不知为什么又成了孤身一人,多半不是人家负他,一定又是月生负了人家,不然怎么弄到无家可归、跑来南京投奔?向承月道:“你叫他留下,真给你沈师父添乱,就凭他那爱吃酒爱赌钱的性子,这不要三天两头规训他?气也气坏了。”

承月忙道:“没有的,他不敢跟师父们顶嘴。”

露生点头笑道:“这还差不多,吃亏学个乖,改改性子也好。”又道,“你回去告诉沈师父,不许叫他碰钱。”

承月急道:“我为什么回去?师父在哪我就在哪。”

“放屁,刚说了叫你帮衬养家,你又来这话。”露生口中是嗔,其实心里是没有主意——榕庄街那院子再小、也是样样停当,冬有暖气夏有冷气,豪宅该有的那边一样也不缺,不比重庆,去重庆是做生意的,自己已决心和工人们一起住在厂里,万事从头,承月享惯了福了,哪受得起西南那等冷热潮湿,他能来就是孝心了。这年纪正是赚名声的时候,岂可为旁的事情耽误。因此说道:“你也别拿什么‘历练感悟’的鬼话来跟我支吾,都去了美国了,你还要上哪儿历练?家里出这么些事情,人情冷暖你也见识了,我在你这年纪都是埋头唱戏,便是神仙下凡也有个回天的时候——”手里翻着承月的包袱,早看见两件衣裳——瞅着承月笑道,“我瞧你思凡唱得不怎样,思凡的戏你倒是进去了!”

承月霎时满通红。

这里露生见他脸红,望一眼外头浑若无事的另一个,不由得一笑——手里忽然摸到个热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吓得一抖。

承月大叫:“啊!差点忘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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