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皮鱼(2 / 3)
理他,受了刺激,原先脾气就不怎么好,现在更差劲。”
大师家有个小小的合围的院子,除了住人的正屋,东西的房子都有些破败,不过院子里收拾得很干净,石桌子边还坐了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娘,见他们进来没有起身,对他们解释,“我腿不好,你们多担待,老皮是熟人,你们两个年轻人怪面生的,来找我们家老李有事情?”
廖蔺开口介绍了自己和薛妙的身份,“我媳妇从小就爱钻研厨艺,说是厨痴也不为过,平时都是自己瞎琢磨,没正经拜过师。我们驻地那虽然闭塞,但援边移民过去的川省人很多,川省人擅长厨艺的更不少,我想请李大伯帮忙想一想,有没有厨艺不错的旧识正好在我们那援边,有机会让我媳妇跟着拜师学一学。”
大娘听后笑着道:“这算不上什么事,你李大伯入行早,解放前不说在蓉城、在整个川省都很有名,带出来的徒弟也不少,要不是被我拖累,也不至于现在公家的饭馆都进不去,只能赋闲在家,好在徒弟故旧大部分都不是忘恩负义的,有他们帮扶我们日子还过得去。
早前因为政府鼓励支援边疆,我们真有认识的人举家搬迁过去,你们那地的……我想起来了,东娃子在那里,上个月还给我们寄了一大包药材过来。”
“咳咳咳,”老李咳嗽还不够,一个劲给老伴使眼色,怎么这么实心眼,徒弟是说收就能收的吗?这俩孩子虽说都有部队背景,又是老皮带过来的,人品应该信得过,但学厨又不能光看人品,大勺可不是谁都能颠的。
指着东边塌了半边屋顶的房子对廖蔺说:“正好缺人手,看你长得人高马大,搭把手帮忙修修屋顶。”
为了小媳妇能有个师父为自己的厨艺作掩护,廖营长也是拼了,别说修房顶,就是给先盖间房子他也能干了。
老皮见廖蔺脱了外套已经开始找推车去挖泥了,也不帮他,告辞先走了,还得回去给司令员做饭呢。年轻人为了对方努力付出的劲头,真让人羡慕。老李有分寸,不会为难两人的。
吩咐廖蔺去干活,见薛妙他们带了食材过来,这是司令员听说了他们的打算,从自己伙食里分出来的,说是现买还得用票,家里拿更方便。廖蔺拿司令员当爷爷,不见外,知道他待遇在那,就剥削了他老人家一条鱼,一条肉,半路又买了两瓶酒、四瓶罐头当见面礼。
老李指着那条鱼道:“先把鱼收拾出来。”
“好嘞。”薛妙脆声应道。
见薛妙利落地把鱼内脏清理干净,老李拿出家里的调味佐料,指点薛妙拿刀片鱼。他一讲到手法,薛妙就知道老李是个务实派的大厨,从片鱼开始,到如何上浆,油炸,再最后浇汁,要刀刀入骨,浆水不多不少,火候要控制得当,最后才能做出一道汁浓芡亮的川味家常脆皮鱼。
老李的老伴观看了全程,她也是个行家,是老李解放前工作的那家酒楼的小姐。虽然没尝,只看那鱼的外形就漂亮极了,跟活了似的。称赞道:“这么有天赋的孩子真是难得一见。”
老李没说话,看表情能看出来,对薛妙相当满意,家常饭菜简单,有鱼已经是大餐了,老李亲自上手调了个红油拌红萝卜干。
喊来廖蔺来吃饭,老李先给老伴夹了一块薛妙做的脆皮鱼,大娘尝后评价:“外皮酥脆,内里的鱼肉紧实不松散,芡汁勾兑得恰到好处,我给满分。”
老李不给面子,“刀工不干脆,挂浆太厚,影响口感,收汁的火有些大,芡汁太干。”
薛妙点头受教,心说我要不藏拙,一上来就超过你,我还拜什么师?
廖蔺问老李:“大伯,东娃子是您徒弟吧?你看我媳妇够不够格拜他为师?”
老李没正面回答,回身看了廖蔺活好的泥浆,问他:“下午能弄完吗?”
“您就放心吧,修屋顶我拿手。”虽然老李没正面回答,廖蔺心里肯定,给薛妙在他们当地找师傅这事已经成了。今天顺便能得到人家大师的亲手指点,修个屋顶算什么,他们赚大了。
一下午功夫,老李跟薛妙交流得彻底,听她讲述调味上自己独到的见解,连自己都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收获,起了稀才之心,亲自给自己徒弟写了一封信,让他不要摆师傅架子,好好教导人家小姑娘。
廖营长说到做到,不用人帮忙,把李家的屋顶补得严严实实,连墙上的漏缝都拿泥浆抹了一遍。临走时,他们把身上的票据拿出来悄悄藏在石桌的茶盘下,炸鱼就用了人家那么多油,听说他们唯一的儿子不在身边,因为大娘的成分老两口的日子并不好过,没法现场回报,等回去后一定多给他们寄点东西。
薛妙回招待所的一路没怎么说话,跟着廖蔺回了他的房间,进屋后一头扎在廖蔺怀里,轻轻地道了句,“谢谢你。”
廖蔺搂住媳妇,面色温柔:“你不嫌我多事就好。”
“怎么会呢?你送我的书叫《有名小吃》,我这手厨艺一旦真正显露出来不能师出无名。找个师傅作掩护是早晚的事情,只有你能提前为我想到这么多。”
“修房顶好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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