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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鸭(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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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川菜讲究低调奢华,大厨精湛厨艺体现在一锅看似平平无奇的鸭架汤里,经过过滤的鸭汤清沥沥的,现在缺油水的人看到没感受到一点食欲,老丁他们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都在吐槽,小薛这师父不会是个二把刀吧?

就薛妙不这么认为,用滚烫的鸭架汤烫了几颗青菜,大口吃了起来,看她陶醉的表情,大家也有样学样,吃了一口被惊艳,纷纷竖起大拇指,汤虽清,但味厚重,连蔬菜都染上了鲜妙的鸭味,拿来烫菜,煮豆花都嫌糟蹋这锅汤,大厨果然名不虚传。

王红生跟他的师父不一样,外表儒雅,称得上是儒厨,心思细腻,当然了解现在大家都喜欢油脂多的菜色,汤用来清口,他接着给大家做道糯米鸭。王大厨的糯米鸭更见功力,他把鸭肉切三厘米见方的块状,调好味的熟糯米夹在鸭皮和鸭肉之间,用鸭油来煎,外层的鸭皮煎得酥脆,糯米吸饱了鸭油更加绵软,里层的鸭肉软嫩,口感味道绝佳。

众人被征服,“现在饭馆里可吃不上这么精细的东西,我们沾王同志的光过了个大丰年。”

正说着,外面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来,是独立营的战士们列队过来一起联欢迎新年,炊事班长大汪带着炊事班的战士先进来,来过年要带礼物,大汪他们行动早,鸭子先腊好了一批,带来添菜。

大汪是皖省无为人,那里养鸭高峰时期以千万只计,当地板鸭在乾隆时期就已有盛名,做板鸭是大汪的看家本领。腊好的鸭肉外皮白嫩,鸭肉鲜红,入锅蒸熟,因为是不足一年的嫩鸭,大汪的板鸭吃起来不柴,咸中带鲜,回味无穷。

知青和战士里南方人不少,有了川派糯米鸭,就想起了江浙的糯米鸭,炖糯米鸭的配料别地不易得,他们一抓一大把,莲子、笋丁、白果、香菇、芡实、珍贵的腊火腿也切丁丁,混在糯米里一起添进三斤大小开膛洗净的鸭肚子里,用线缝好鸭皮,添一点提纯的甘蔗酒、喷点酱油,入锅蒸至馅香肉烂,女知青们尤其喜欢鸭肚子中的内容。

轮到薛大厨登场,本来想给大家烤正宗的吊炉烤鸭,没出处,想想算了,名义上她还是个沪市人,那就给大家做道沪市风味的酱鸭,沪市本帮菜偏甜一些,薛妙用自制的果酱,又调了一点点红粬来腌制鸭子,做出来的鸭子有着果味的香甜,咸淡相宜,外皮鲜红,预示明年的生活也同样红红火火。

红红火火的大年一过,大家又投入到红红火火的劳动中,割胶、修路两头忙。我们小薛也忙得团团转,忙着本职工作,忙着跟王大厨学习、交流厨艺,也忙着射击训练。

射击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廖蔺终于点头带她进林子练练,当然不会给她上实弹,主要是让她练习运动靶,薛妙扛着廖蔺给改的能射木弹头的猎|枪,扎紧袖口领口,全副武装跟在廖蔺身后,“大象他蛋舅,等会我给你打只山鸡,咱们中午烤着吃。”

“上次你说打山鸡,然后你打哪去了?”

“……我差点打了珍惜鸟类的……蛋。”

“……我真有点嫌弃你了。”

“别呀,上哪找我这样的人给你解闷。”

在林子里转了一上午,薛妙真没放上几枪,碰上的全是珍惜的白鹇、鹭鸶、黑头翁,好不容易遇上只鹰,还站在最高的望天树树顶,脖子都仰断了,不等瞄准人家挥动翅膀飞走了。

打猎之行改成采摘之旅。

廖蔺不放过机会,给薛妙讲述防身技能,来到一棵箭毒木跟前,收集了一些乳白色汁液,说道:“把它跟士|的宁碱混合,在抹到箭头上,能让中箭的人心脏麻痹而死。当地人对它都很忌惮,有种说法形容这种毒‘七上八下九倒地。’”

“原来小说里的毒箭真地来源于生活。”

“大自然就是自己本来的样子,最毒的反而是人心。”廖蔺又从这棵树的周围收集了一些红背竹竿草,一并让薛妙收起来,“这个是专门解箭毒木的毒用的。”

薛妙感叹:“万物真是相生相克。”

廖蔺挑起嘴角逗她,“咱俩也相生相克。”

“咱俩是相辅相成。”薛妙不同意。

进林子大半天除了收集些毒草,其它收获一点没有,薛妙有些怏怏,“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就打小……廖、廖蔺,老虎回、回家了……”薛妙站住不动。

廖蔺从后面赶上,一眼就看见在两人面前呲着虎牙的稀有印支虎,真是服了小媳妇的乌鸦嘴,悄声道:“我以前教过你,在林子里遇见老虎不要动,等待一支烟的功夫,大部分情况下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会自动走开。”

廖蔺说得很对,那只印支虎跟他们面对面两分钟之后,往另一个方向跑走,看它跑步的样子,有只爪子应该受了伤,薛妙多少也能从老虎的外形分辨出它的种类:“这是印支虎吧?它们不是待在最南边吗?怎么跑到我们北边的林子来了?”

廖蔺目光看向南方,目光泛着冷意:“在原生地不值钱,但贩运到西方国家还是有利润在的,有些人在打老虎主意。”

“今年还是虎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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