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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黑水升龙(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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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之后,他才不会觉得这些日子我耽误了你,贤侄,大叔的这份苦心,你究竟能不能体会呢?”

“…”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你为什么不立刻去死啊!”

“唉,你果然还是没能理解大叔的良苦用心,大叔好伤心啊!”

嘴里说着”伤心”,但,正背着手,悠悠然踱着方步,右手里还拈了根细细的枝子,时不时伸到口中剔剔牙缝的花胜荣,却那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了?

跟在他身后的…只能说,从声音上听来,大概是云冲波。

一个有正常人两个高,横里宽度和竖里高度差不多的巨大包袱,紧跟着花胜荣,慢慢移动着,只有眯起眼睛,很仔细的去看,才能看清楚在包袱底部那个已被压到快要翻出白眼,口吐白沫的可怜少年。

答应带云冲波找回来路之后,花胜荣面现难色,说是行李有些多,打成了两个包袱,自己不是太好带,现下又买不到马,两人既然一起赶路,希望云冲波能够辛苦一下,帮他扛一个包袱。当时他倒也说了,两个包袱大小不一,让云冲波自择一个,云冲波少年力壮,自是厚不下脸说要小的,却那想到,所谓的”稍大一些”,竟是比花胜荣背上那包袱大出了数百倍还不止?!

“大叔,你这包袱里,到底有什么啊!”

“嗯,这个吗,让我想想。好象,主要是一些纪念品吧。”

“什么纪念品会有这么重?是你在那些村子里骗来的钱财吗?”

“呸呸呸!”

似被云冲波说的恼羞成怒,花胜荣连连啐了几口,才哧鼻道:”大叔有这么俗气么?”

“那些个阿堵物,铜臭气重的能熏死人,大叔怎舍得让你来背?你所背的,真是都是大叔过往的美好回忆呢?”

“这个,到底都是什么?”

“比如说,昨天将那家伙吓退,对大叔来说,就是一个相当美好的回忆,而为了在以后大叔老了的时候能够很方便的追忆起这些东西,大叔从战场上带一点点纪念品,是不是也是很自然的一件事情?”“…你到底带了什么?”

“贤侄,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好不好,大叔好害怕啊。”

说着怎么听都象是”风凉话”的说话,花胜荣走快两步,离云冲波远了一些,才慢慢道:”

“比如说,昨天那大块石头化出的石粉,大叔就带了大约一半在包袱里,贤侄你该不会介意吧?”

“…信不信我立刻用这包袱砸死你?!”

天色近晚的时候,云冲波终于轻松了下来。

将那大包袱摔在路边之后,云冲波只觉得,自己在走路的时候,几乎就象要飞起来了。

(没有压力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一脸悻悻之色的花胜荣紧跟在云冲波的身后,嘴里面絮絮叨叨的,一直在碎碎念着,埋怨云冲波的没有体恤关怀之心。

“贤侄,你连老人仅余的一点思念都要剥夺吗?贤侄,你连’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道理都不懂吗?贤侄…”

“那,你有没有听过另外两句老话?”

“什么?”

“‘无羞让心者,非人也’,和’若夫,投彼虎豹可也。’?”

“…”

恶狠狠的说话,终于将花胜荣的念叨噎住,乖乖的低头带路。但,只维持了不到一杯茶的时间,他又忽然站住脚步,和用一种非常紧张的神情向云冲波连连挥着手。

“你又在搞什么鬼?”

对他已连一点点的尊重或信任也说不上有,云冲波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多半又有什么新花样,但,当花胜荣的动作越来越紧张和脸上的神情变得非常害怕时,云冲波也不由得加快脚步,奔了过去。

“怎么啦?又遇上以前被你骗过的人了”

刚一开口,花胜荣已用一种极快的速度将云冲波的嘴堵住,并拉着他快速的逃出驿路,直跑了十几丈远才停下来,扯着他趴在地上,还不放心,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小黄布包打开来,把里面的黄色粉未围着两人洒了一圈,身上也洒了不少,才放松下来,低声道:”贤侄,不想死就乖乖的别出声。”

“黑水兵出来打草谷啦…”

还在花胜荣洒黄粉时,云冲波也已开始隐隐听到雷鸣般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而当花胜荣说到”黑水兵”时,雷鸣声,已卷到近前了。

总数约是将近六十匹的马队,每一头都是遍体黑毛,油光发亮,耳削如梭,腹肋若板的高头大马,当真是威风凛凛,好不神气。骑在马背上尽是些精壮汉子,一个个却没什么完整盔甲,多数都赤着上身,便只是用两根宽牛皮带自两肩上交叉绕过,束住胸前一块护心甲,也没头盔,就赤着头,却没一个束发,都结作种种发辫,飘于脑后,与寻常夏人装束大为不同。

整队人中,只为首一个有身完整盔甲,戴着顶兽吞斗牛盔,披了身锁子连环铠,坐在马上,身子微微后倾,两手按了把无鞘阔刃大刀,横在腿上。眼中寒光闪烁,却被兽盔下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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