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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二章 无巧不成书(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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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真轻轻点头,亦是双手持杯,饮尽杯中酒。殊荣,绝对是殊荣,不比那龙虎山当代大天师重返神篆峰一趟逊色了。

崔东山,或者说半个绣虎崔瀺,何曾在“酒桌上”,对一个外人如此刻意放低姿态?

姜尚真很清楚,不是什么姜尚真在桐叶洲如何力挽狂澜,才赢得崔东山这般敬酒,说实话,比功劳?只说个人,浩然天下谁能与绣虎比?龙虎山大天师,白帝城郑居中,甚至醇儒陈淳安在内,更甚至是白也,与那大骊崔瀺,都不能比。

所以是自己以落魄山供奉的身份,与陈平安的那份交情,才让身为年轻山主学生的崔东山,与周肥饮此一杯酒。

崔东山随手丢了那只瓷杯,抛入江水中,转头望向那水中月,白衣少年重新趴在栏杆上,抬起酒壶,酒水倾泻水中,喃喃笑道:“不怕水深老龙蟠,唤来仙子饮醇酒。仙子嫌我年纪小,我嫌仙子个儿高,倾倒雪花三万斛,与师乞求买山钱,先生怪我没出息,我怨先生太劳碌……“”

姜尚真有样学样丢了酒壶酒杯,抚掌赞叹道:“好诗文,回头我就让人崖刻黄鹤矶之上,理当千古流传。”

崔东山转过头。

姜尚真试探性问道:“马屁过了?”

崔东山反问道:“周兄弟你觉得呢?”

姜尚真哈哈大笑,误把云窟福地当那落魄山了。

崔东山没来由说道:“那韩绛树、戴塬之流,回了自家山头,想必也是备受仰慕的高人吧。”

姜尚真点头道:“那是自然,韩绛树会有很多男子由衷爱慕,兴许她只是一个无意间的视线,就能让某些少年郎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戴塬肯定也是许多修士眼中不可匹敌的地仙祖师。”

崔东山又问道:“系剑树下醉酒之人是陆舫,确定是去了青冥天下?”

姜尚真有些尴尬,点点头,“这家伙为情所困,死活解不开心结。”

崔东山说道:“你这朋友,与风雪庙魏晋,以及更早的风雷园李抟景,还不太一样。其实可以学一学青冥天下的岁除宫吴霜降。”

姜尚真无奈道:“与他说过这茬,结果他想了半天,来了句哪里舍得,差点没把我气死。”

崔东山知道内幕,有些幸灾乐祸,刚要说话,姜尚真赶紧双手抱拳,求饶道:“不提旧事,大煞风景,容易心烦。”

崔东山说道:“韩玉树的万瑶宗,如果不是遇到我先生,真要给他趁势崛起了,甚至有机会成为,孙春王。

这六名小剑修,全部被崔东山收入了袖里乾坤,上五境的这门神通,相差悬殊,像陈平安就只能够装物,别无玄妙,但是崔东山的袖里乾坤,却能够控制落入袖中的修道之人,所有观感、知觉和神识都会被崔东山随意掌控,好教人最真切明白一个度日如年的说法,在一片茫茫幻境当中,枯守百年,滋味如何,可想而知。当然陈平安的袖里乾坤,是一个极端,崔东山则是另外一个极端,哪怕是飞升境大修士,恐怕除了白帝城郑居中之外,都没有崔东山袖中这般神通广大。

于斜回,何辜,贺乡亭,陆陆续续,差点失心疯,被崔东山极有分寸地丢出了袖子,在那之后,一个个再看崔东山,就跟看瘟神差不多了。

然后是虞青章熬不住,再隔了“山中几年岁月”,是那老气横秋、眼睛长额头上的白玄,不过这小兔崽子不是一颗修道之人的道心熬不住,而是熬不住先天性情,觉得实在太无聊了,就在那边求着崔东山把他放出去,实在不行,到外边吃顿饭,聊个天,再把他丢回去。崔东山故意没理睬,结果好小子,祭出飞剑,一路狂奔,飞剑跟随,东戳西撞,直到灵气耗竭,才倒地不起,大骂崔东山不是个东西,回头别让小爷见着了隐官大人,不然非要让你这个狗屁学生吃不了兜着走……于是崔东山就很善解人意地先把白玄丢出袖子,又蓦然抓回袖子,那孩子倒也审时度势,能屈能伸,开始对崔东山溜须拍马,发现好像没什么效果,就开始转去说隐官大人的好话,一箩筐接着一箩筐,崔东山听过瘾了,才将小王八蛋从袖子里边放出来,摸着白玄的脑袋,笑眯眯提醒那个双手都没敢负后的孩子,说以后要乖啊。白玄一脸诚挚,大喊一句必须的。

结果崔东山一脸讶异,说这么大嗓门,吓死个人,中气十足啊,还可以再练练剑,于是就又给白玄丢了回去,而且发现这孩子最怕那脸色惨白、眼眶淌血的女鬼,就让白玄结结实实逛荡了几十处被崔东山“幻由心生,境由心造。于诸多鱼虫花鸟天地中,别辟一世界,构为奇境幻遇”的阴森鬼宅。

到最后白玄终于再次重见天日的时候,孩子双手扯住那个脑子有病的崔大爷袖子,开始撕心裂肺,嚎啕大哭。

最后才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孙春王,竟然真就在袖中山河里边潜心修行了,而且极有规律,似睡非睡,温养飞剑,然后每天准时起身散步,自言自语,以手指鬼画符,最终又准时坐回原位,重新温养飞剑,好像铁了心要耗下去,就这么耗到地老天荒,反正她绝对不会开口与崔东山求饶。

此外程朝露,纳兰玉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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