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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七章 不是第二个余斗(1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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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之人与不可言说之人,相对而视,哑口无言。”

汪幔梦闻言唯有默然。

崔东山沉默片刻,转过头,埋怨道:“唉,都不晓得喝个彩,鼓个掌啊,哪怕点个头都么的,半点不捧场。”

汪幔梦刚想说句心里话,崔东山已经伸长脖子往外边一瞧,咦了一声,“群贤毕至。这么热闹?”

赶紧站起身,崔东山将雪白袖子摔得劈啪作响,“姐姐,我们走,喊上钱猴儿,一起抄家伙!干老本行,拦路打劫去!”

汪幔梦只得咽下那句到了嘴边的肺腑之言,无奈道:“便是钱猴儿,都不曾做过这种勾当。”

“不曾做过,有啥关系。”

崔东山抖了抖袖子,“以后跟着东山混,每天吃九顿!”

汪幔梦站起身,突然说道:“崔东山,我想起一句诗。”

崔东山笑道:“是城斋先生的那句‘最爱东山晴后雪’?”

汪幔梦满脸无奈。

在他这边,她好像就跟没穿衣服似的。

崔东山双手抱住后脑勺,晃晃悠悠走向屋外,“好诗好诗,最爱东山晴后雪,东山最爱晴后雪。”

汪幔梦跟在白衣少年身后,崔东山一个双脚并拢,蹦跳出屋外,随口问道:“汪幔梦,你家乡那边,有没有这么个习俗,待字闺中的女子,要在春风三月里,每朝晨起梳头一二百下?”

汪幔梦摇头道:“没有。”

崔东山啧啧道:“惜哉惜哉。”

蓦然一声大喝,“钱猴儿,别看那几幅被你翻烂的春宫图了!有嘛意思。”

钱猴儿飞快从自家屋子跑出来,赧颜道:“哪有哪有,没有的事。”

崔东山朝屋内那边抬了抬下巴,钱猴儿愣了片刻,很快即心领神会,咧嘴一笑,就去火盆那边拿铁钳拨炭灰覆住炭火。

汪幔梦转头看了眼那个蹲在火盆边的瘦猴汉子,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他又可怜,又可敬。她晃了晃脑袋,也笑了起来,就是丑了点。

崔东山伸手去接雪花,再让汪幔梦去喊上宅子里边的其余几个,美其名曰人多势众,可以壮胆。

汪幔梦走在雪地里,钱猴儿蹲在火盆边。

崔东山站在台阶上。

就在刚才,崔东山仿佛又得到了一把开门的钥匙,想起了一些被封禁起来的往事,跟自己有关,或者说跟那个老王八蛋有关。

还是在那座书简湖畔的高楼内。

崔瀺问他。

治学修身做学问,他能够像齐静春吗?有可能立教称祖?

练剑,百年之内,破境之快,剑术之高,能够学左右吗?

习武练拳,他要花费多久功夫,才能勉强赶得上君倩?

崔东山当时躺在地上,崔瀺便给出答案。

不出意外,谁都像一点,结果撑死了就是个四不像。

我就是要让他彻底做不成齐静春,早早死了这条心。

崔东山问他,难道就只有这条路可走吗?

崔瀺根本不屑回答这个问题。

其实崔东山心知肚明,不这样,就会来不及。

先生来不及在文圣一脉那个老秀才、诸位师兄的庇护下,能够以浩然儒生身份,慢悠悠游历天下,来不及与万古壮丽山河、千奇百怪之人事,逐渐完善心中的诸多道理,来不及由着一个曾经的草鞋少年,慢慢成长,凭借一颗金色文胆,一本本圣贤书籍,一个个书上道理,去炼出本命字,凭借初一十五两把飞剑,大炼为本命物,剑术、武学兼修,步步稳当,渐次登高,结金丹,陆地神仙,上五境,飞升境,证道……

于是当时的崔东山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就不怕他成为第二个余斗吗?

崔瀺第一次沉默,没有给出答案。大概以当时的情形来看,说是与否,以及是与否的各自好与坏,可能都为时过早。

因为昔年与四位挚友横行天下的余斗,结果有两人,恰好都死在余斗手上。

这就是说,类似书简湖这样的问心局,余斗曾经走过,只需要走过一次,再走一次,以后无数次,其实都是一样的结果了。

如今青冥天下评选出来的天下候补十人之中,有飞升境女子剑仙,宝鳞,她最名动天下的,不是境界,不是纯粹剑修身份,而是她曾数次问剑白玉京二掌教,那个被称为“真无敌”的余斗。

而宝鳞与余斗问剑的理由,天下皆知,只因为她就是当初的四人之一,而她的道侣,更是被余斗亲手仗剑斩杀。

故而宝鳞第一次与余斗问剑,理由就是整个天下,谁都可以杀他,但是只有你余斗不行!

因此哪怕是玄都观的孙道长,在论及余斗有无私心之时,都不得不承认,余斗无私心,在这件事上,毋庸置疑,骂不出口。

青冥天下,一切违禁之辈,不论身份,不论境界,不论缘由,可杀可不杀之人,从无例外,皆死。

而就这样死了的道官、修士和凡夫俗子,数千年以来,青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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