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早知你们会被仙字误(7 / 11)
乌江怀捧刀鞘,嘿嘿一笑,跟着袁黄直奔玉簪岛。
元嘉草坐在原地,笑着答应下来,让袁黄只管放心当那翻墙贼,只是到时候被大木观仙师驱逐,千万别原路返回,连累了自己。
虽然不清楚那位身为外乡谪仙人的陈剑仙,这趟去大木观所为何事,看样子不太像是坐下后喝点酒水就离场的。
但是这位山神娘娘的内心深处,只有个想法,相信他见过了袁黄和乌江这样的年轻江湖人,总不至于太过失望吧?
反正她觉得江湖上有袁黄、乌江这样的年轻人,是一件很美好且很有趣的事情。
魏良在湖边碰了一鼻子灰,在那位陈山主先行去往大木观之后,他先将落水的道侣“解角”救起,抱着她御风一路远离秋气湖,最终在一座邻近秋气湖的北晋国青山之巅停步,落下身形,山中高低各有道观、寺庙,但是并无练气士,都是凡俗夫子,他其实在得到请帖的第一时间,就带着龙袍少女秘密潜行至此,在山中隐蔽处结茅,人迹罕至,山风凛冽,常有虎豹出没,魏良还要反复叮嘱她不许轻易泄露行踪,免得太早与两国朝廷打交道,坏了他的某些布局谋划。
双方名义上是道侣,其实更像是志向、利益皆一致的道友,约定双方将来都与如今那湖山派高君境界相当了,就去寻找几种道家阴阳互补的房中术,真正成为道侣,大办一场酒宴,然后开宗立派。其实当时给自己取名为胡焦的龙袍少女就觉得奇怪了,她便与魏良询问一句,你说的是开宗立派?与开山立派有什么不一样吗?
魏良沉默许久,才说外界那方天地,山上仙府,宗字极大,教字最大。与我们这边江湖门派的某某宗、什么教,不可同日而语。
一位少女担忧问道:“爹,这是怎么回事?”
魏良笑道:“没事,胡焦只是受了点轻伤。”
今日茅屋这边,还有个真实年龄不小却貌若少女的炼气士,魏真,正是魏良的女儿。
身为南苑国公主魏真,不同于早就登基称帝的兄长魏衍,她是有修道资质的,而且相当不错。按照魏良的预估,凭借南苑国朝廷搜集而来的那些道书秘籍,魏真将来开辟出洞府,接纳天地灵气,并非是什么奢望,运气再好几分,比如得到某座山头那位山主的青睐,与他一般跻身距离结金丹只差一线的龙门境,都是有一定把握的。
魏真习惯性伸手给胡焦把脉,点点头,“气象平稳,确实没什么大碍。”
只是当魏真运转调用更多的自身灵气,试图按照某本秘籍所写“祝由术”来给龙袍少女看病,刹那之间,魏真指尖便传来一阵剧烈疼痛的灼烧感,使劲摇晃胳膊,好不容易才驱散那种如指尖触及滚烫炭火的刺痛,魏真忧心忡忡,沉声问道:“父皇,她到底招惹到谁了,后遗症很大!”
魏良犹豫了一下,以心声言语道:“是陈平安。”
魏真愣了愣,掩嘴笑道:“还好还好,万幸万幸!”
魏良心情复杂,笑道:“有机会的话,再带你一起请陈剑仙喝个酒吃顿饭。”
他自己的那点心思,肯定瞒不过年少时就老谋深算、化险为夷的陈平安,那么真正可以拿来对付陈山主的,反而就只有魏真这种心思单纯的人了。
魏良不同于任何一位本土炼气士,他因为当年暗中负责南苑国精骑开道一事,曾与一个叫曹峻的剑仙经常一起喝酒闲聊,从那个散漫随意却嗜酒如命的年轻曹剑仙嘴里,掏出了不少外界天地的内幕,反而是那些据说是云窟福地出身的姜氏子弟,一个个守口如瓶,油盐不进,极难沟通。不过除了自称与陈平安祖籍一样、但是生长在一个叫南婆娑洲地方的曹峻,当时还有个魏良并不陌生的鸦儿,魔教出身,曾经跟在丁婴身边一起走入南苑国京城,最后好像被登上城头的春潮宫周肥带走了。
除此之外,魏良还见到了一个传说中的家乡奇人,死而复生的隋右边!
而那个偶尔会出剑斩开山脉、开辟道路的剑仙曹峻,却总喜欢说自己在家乡那边,就是个走在路边狗都不吠几声的废物。
魏良这辈子是第一次见到竟然有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劈开崇山峻岭一个大豁口……
而这个人一本正经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路边狗都不咬的窝囊废,连半个修道天才都不算,只是烂大街的货色。
魏良小心翼翼将胡焦轻轻放在茅屋内床榻上,走出屋子,屋檐下放了一截粗壮枯木当长凳,他跟魏真一起坐下。
魏真轻声问道:“不去大木观议事了?”
魏良苦笑道:“陈剑仙下了一道法旨,让我跟胡焦哪里来哪里去。”
魏真笑道:“不趟浑水也不差,陈剑仙不记仇,没什么,下次喝酒,将一些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
魏良点点头,好些书中所谓的福至心灵,大概说得就是女儿这种人了,很多如自己这般聪明人的处心积虑、百般谋划,涉险行事,如履薄冰,似乎都不如她的误打误撞,自然而然,随性而为。
屋内那位真名胡焦、道号解角的龙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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