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章 天上雨下(7 / 11)
天外,所以此地,陆陆续续增添了一拨浩然顶尖战力,其中就有风雪庙剑仙魏晋。名气不显的,还有道号“正形”的不知名道士王屋,跟宝瓶洲天君曹溶、金甲洲剑仙徐獬一般无二,他们都是在战后才横空出世,以实打实的剑术、道法惊骇世人。只说那年轻剑仙徐獬,就有了个绰号是“徐君”,这就与姓氏加个“子”字后缀无异了。
而魏晋得到了一部老大剑仙亲手赠送的剑谱,编撰此书之人,是宗垣。
不过即便如此,魏晋依旧是时隔多年,重返城头,才继承了宗垣的四条剑意,正是书上明明白白记载脉络却让魏晋百思不得其解的剑道。
在一处临时搭建的简素茅屋内,身为郑居中大弟子的剑仙傅噤,亲自来此,邀请魏晋担任他那座白帝城下宗的首席供奉。
魏晋当然明确拒绝了此事。
虽然早在预料之中,傅噤还是有些惋惜,抬起白碗,闷了一口酒,仰头一饮而尽。
他前不久刚刚说服桐叶洲止境武夫吴殳,担任首席客卿。
傅噤有强迫症,准备在一座宗门之内,同时汇集诸子百家练气士。
魏晋微笑道:“喝酒就喝酒,可别摔碗,是我好不容易才亲手烧造出来的白瓷碗。”
傅噤笑道:“只好去找那位备选剑修了。”
魏晋问道:“是那位剑仙徐君?”
傅噤点头道:“因为你我,还有徐獬,都很年轻,不止是说年纪不大。”
魏晋笑道:“可以理解。”
傅噤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魏晋,如果你心中有一份假想敌的名单,最不愿意与之为敌的,有哪些?”
魏晋摇摇头,无奈道:“没这种事。”
傅噤依旧不依不饶道:“说说看,就当下酒菜了。”
魏晋说道:“你先说说看?”
“我心中只有师父一人,打死自己都不敢与之为敌。”
傅噤抬起酒碗,一口闷掉,说道:“一个换一个,现在轮到你了。”
魏晋黯然神伤,喝了一碗酒水。
傅噤气笑道:“她不算!”
真是奇了怪哉,你魏晋当真就如此痴情种吗?!连那根明知属于他人编排的红绳都不舍得斩断?
魏晋默不作声。
傅噤倒满了一碗酒,只得再报出一个人的名字,又是一口喝完酒水,“武夫曹慈。”
魏晋点点头,“我也是。”
傅噤拿着空碗重重一敲桌面,“劳烦魏剑仙稍微拿出一点诚意!”
魏晋伸手指了指北边。
傅噤微笑道:“魏大剑仙,跟我打哑谜呢?”
魏晋晃了晃酒碗,沉声道:“离开剑气长城避暑行宫、又不在落魄山上的陈平安。”
傅噤有些讶异,思量片刻,起身道:“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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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山下水云天,梦里梦外主客身。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若无坐标,四方八面,古往今来,我在其中,如何确立?
陈平安有点理解陆沉和郑居中的心态了,准确说来是切身体会,而非局外人的惺惺相惜。
所以与柳赤诚言语一句,“风雨茫茫,吾友珍重”,既是说给两位前路道友的,也是说给陈平安自己。
顾璨问道:“怎么回事?”
修道之人少有梦寐才对。
陈平安说道:“方才在山上,本想竹楼小憩,不料做了个怪梦。”
刘羡阳笑道:“什么梦境,怎么个古怪法子,说道说道。”
若真是那鬼打墙的处境,反倒好说了,擅长“解梦”的刘羡阳可以去陈平安梦中一观。
陈平安仔细回想一番,揉了揉眉心,轻声道:“迷迷糊糊的,已经记不得梦的开头了,其实断断续续的,偶尔会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鬼压床一般,就是醒不过来,甚至就连醒过来的意念都不强烈,期间用过几次自行压胜梦魇的手段,都不太管用,但是没什么后遗症,藕断丝连的梦境就一直更换和延续下去了,所以如果不是突然听到你的喊声而惊醒,相信梦境会持续很久。现在我还能记起的第一场梦境画面,是小时候在外玩闹结束,暮色里回到家里,见着了爹娘,但是那个家,却不是泥瓶巷祖宅这里,具体是哪条小巷也说不上,然后在地上捡到了一把好像是自己丢失的钥匙,梦境就随之自行更换到了下一场,路上见到了许多过世的老街坊,整个家乡小镇的格局都变了,现在想来,那些对话,画面,都是与真相出入很大的谬误,混淆不清的,在邻近街巷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家里,吃了顿饭,顾璨也跟我同桌,一出门走过几条巷弄,在某条小巷里,下了一场大雨,我被人掐住了脖子,再后来就凭空到了一个新家,有几层楼高,不知怎么是在桃叶巷,因为透过窗户往外看,可以看到街上的桃花,然后我就坐在了轮椅上,推轮椅的,是一个让我心生恐怖的怪人,我始终无法转头,没有看见他,却又知道他身材高大,之后我试图逃跑,宅子又一变,自然是不合理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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