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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六章 泥瓶内的老酒(7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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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其实对马府存亡,并不是特别上心,就不好奇,为何我还是选择出现在这里?”

其实马苦玄并不喜欢跟人聊天,但是眼前这个同乡同龄人,是唯一的例外。

马苦玄哀叹一声,“怎么又开始当哑巴了。”

马苦玄站起身,“那就陪你玩玩。”

陈平安终于开口笑道:“那就陪你玩玩,反正不止一次了。”

马苦玄扯了扯嘴角,“输给我两次,再输给曹慈三场,陈平安,你别觉得如今多了几个身份,就可以找回场子了。”

陈平安疑惑道:“你该不会偷偷摸摸跻身仙人境了吧?”

马苦玄恍然道:“这都被你猜到了?隐官大人的脑子真灵光,难怪可以坐镇避暑行宫。”

陈平安沉吟不语。

马苦玄笑道:“这是不是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陈平安好像本想给个惊慌脸色来着,只是蓦然而笑,“不装了,不演了,骗了你两次,已经很过意不去了。”

马苦玄伸了个懒腰,走下台阶。

陈平安说道:“对了,好巧不巧,我的这把本命飞剑叫‘笼中雀’。”

言语之际,陈平安身上多出了一件鲜红法袍。

庭院内,马岩和秦筝与那一袭青衫,可谓好话说尽,尤其是马岩更是言之凿凿,自称哪怕被陈山主误会深了,他既然百口莫辩,也愿意用自己的一条命换陈全的一条命。秦筝突然跪在地上,夫唱妇随一般,立即跟上神色诚挚的一番肺腑言语,陈平安,你若是觉得你娘亲的病逝,也与我们有关,那我就再赔给你一条命,只求你放过我们马家,求你不要迁怒旁人。

陈平安视若无睹,只是笑言一句,“你们何必继续拖延时间,意义何在?”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几封飞剑传信,将其全部碾碎,“想要搬来救兵,估计是不济事了。”

一位青衣婢女毫无征兆地前冲向陈平安,袖中滑出一把匕首,锋芒一闪,试图近身厮杀,有那慷慨赴死的气魄。

又有一位剑侍纵身一跃,身形在空中伸手一招,将墙上长剑驾驭在手,朝那一袭青衫的头颅当空斩去。

之后便是青衣婢女纷纷兔起鹘落,视死如归,一股脑朝那陈剑仙扑杀而去,皆不惜命。

陈平安抬起一条胳膊,双指并拢,顷刻间,将十数位青衣婢女悉数拦腰斩断,尸体坠地,满院鲜血,惨不忍睹。

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的马岩都觉得这一幕太过血腥了,秦筝更是当场呕吐起来。

陈平安淡然道:“身为死士,求死得死。是你们自找的。”

秦筝低头弯腰,干呕不已,看似失态至极,妇人却是偷摸着神采奕奕。

折腰山那边的道旁酒肆,忧心忡忡的山神娘娘宋瘠,自顾自饮酒,心不在焉。

大雨倾盆,白昼晦暗如夜,急促雨点打在窗户上边,吵闹得好似新鬼烦冤。

这般道上雨幕伸手不见五指的惨淡光景,竟然来了两位客人,一个浓眉大眼的高大男子,一个雍容文雅的儒衫青年,都是身披蓑衣的冒雨赶路,到了酒肆檐下,各自摘下竹笠,宋瘠方才瞥了眼屋外道路,见那姿容气度皆如谪仙公子的青年,手牵一匹极为神俊的白马,四足风雨中。

宋瘠指了指门口的木牌,歉意道:“两位客官,对不住,铺子打烊了,恕不待客。”

身材高大的男人率先跨过门槛,笑容灿烂道:“只是找个躲雨歇脚的地儿,我们自带酒水的,顺便在这里等人。要是不让进门,我们就退回去,在门外等着。”

气态温和的儒衫青年,伸手摘下门口那块木牌,随便丢在柜台上边,微笑道:“既然是开门做生意的,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

宋瘠犹豫不决,看得出来,这两人都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她好歹是本地山神,铺子又开在折腰山附近,当她看不出某人的境界高低,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必定是修道有成之士。

高大男人朝柜台那边抬了抬下巴,儒衫青年便绕到柜台后边,从架子上边拿了两坛酒水。

宋瘠大开眼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自带酒水?

紧接着又走入一个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头别一支云纹头的木钗,着棉布衣裙,踩了一双绣花鞋。

她从磅礴大雨中走来,脚上那双绣鞋却是纤尘不染。

她与那位山神娘娘笑着自我介绍道:“我叫顾灵验,是我家公子的通房丫头。”

顾灵验反客为主,去后院搬了一只火盆过来,再拎了一大袋木炭放在脚边,扑簌簌倒入盆内,低头呵了口气,木炭便燃起火光。

她拿起铁钳,动作娴熟,拨了些旧灰压在炭火上边,身体前倾,伸手烤火,轻轻晃动一双白皙如雪的手,抬头笑问道:“掌柜嬢嬢,铺子里边有芋条或是粽子么?我想在这儿一边取暖,一边剪窗花、纳鞋底哩。”

宋瘠摇摇头。心想这就是他们要等的人?现在已经等到了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顾灵验望向那个孤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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