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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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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鹤唳看着女孩儿莹白细润的双手似水葱一般的抚摸着金错刀,指尖淡淡樱粉轻轻缠绕在冷硬玄铁上,一刚一柔,不知为何,他看得眼眸泛热,竟觉着生出了别样的妖冶之美。

应嘉让仔细瞧着,她虽不认得刀枪箭矢的品类,却分的出优劣。这一柄小刀拿在手上刚刚好,不轻不重,很是趁手,上头还雕刻着狼图腾,刀柄出还镶嵌着一圈白玉,是花了心思打制的。

应嘉让小声的说道,“我们都没见过,你怎么就想娶我呢?”

她真的很不解,因为从二哥口中得知,她十岁的时候便知道崔将军是个不羁于世的人,对人没有半分笑脸,仿佛只会带兵打战,也从没有听说过他中意哪家的姑娘。

她平视着他的胸膛,见他没有出声,扬起头一看,青天白日的,他眼中似是泛着狼光一般,□□裸的,让人心生惧意。应嘉让呼吸一滞,只见崔鹤唳薄唇开开合合,“我们见过,在”

“将军!!!”一道夸张又惊喜的男声横空响起。震得崔鹤唳立马一记眼刀砍过去。

应嘉让看着二哥那副既见复关,载笑载言的模样,这真的是她那个泼皮二哥?

应敏让毫无眼力见儿的向这边走来,“属下斥候军应敏让,见过将军!”

崔鹤唳颔首,原来是二舅子,虽恼他打断自己,不过马上要成为一家人了,这份面子还是要给的。

应嘉让很是审视时度,“便不打扰将军和家兄叙旧了”说完,不等崔鹤唳开口,立马揣着金错刀便跑了。

他们要叙哪门子的旧?崔鹤唳看着眼前满心满眼崇拜之情溢于言表的二舅子,心想着,这兄妹俩怎么就不能换一下呢?

夜里,应夫人垂着泪,抚摸着女儿的额发,几度哽咽的将一番话断断续续的说完,应嘉让其实不太能体会母亲的情绪,既不是生离死别,不就是嫁给崔将军吗?又不是龙潭虎穴。

“娘,崔将军在女儿心里其实与姜家哥哥无甚差别的,左不过都是嫁人,您不要太伤心了。”

白日里,崔夫人亲自前来家中赔罪,他们自是不敢说什么,镇国将军崔正钦战死沙场,他的遗孀崔夫人是正一品诰命夫人,她亲自前来赔罪,在外人看来,这是给了应家多大的脸面。

更何况,除了赔罪,还有将亲事敲定下来,崔鹤唳不能久居京中,最好是年后便完婚,届时留些日子让小两口蜜里调油,崔鹤唳便要回北地镇守。

听完这些,应嘉让也算是知道母亲在难过什么了,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最羡慕的人其实就是母亲,她被父亲护得太好了,父亲从未纳过妾,也没在烟花柳巷宿过眠,一心一意的爱戴着母亲,所以她才能心思纯良得如二八少女一般,有话就说,有泪便流。

她早就应该知道的,就算不是嫁给姜浮宁,也会嫁给别人,若是同母亲一样好运气,嫁一个像父亲这般专情的男人,最后也还是一样逃脱不了深居后宅的命运。

修文帝见过万烨等一众臣子之后,便单独召见了李霁。

李霁跪在了御案下首,修文帝并没有将他唤起,此刻他们不是父子,而是君臣。李霁心中了然,这是要敲打他一番了。

修文帝半眯着眼,龙威凛然。审视的看着李霁,而后几不可察的轻叹:

“你终究是长大了”

“儿臣弱冠了。”他已经不是那个渴望着父亲重视自己的七皇子,所以话语里尽是隐隐的分庭抗议之意。

李霁对修文帝的感情很复杂,而修文帝亦如是,父子二人心头拧着一口气,谁都不能将这口气儿给说出来,到底是隔阂了太多年。

“朕说过,你不该觊觎的便不能肖想,若是一意孤行走上这条路,朕也救不了你。”话语里的冷漠就像寒冬里冰刀,这是上位者一贯的口气。

大齐自开国以来,便极为看中血脉传承,李霁有着外邦血脉,就算是受天之祜,德才兼备又能怎么样?单单他外邦血统,便会陷入万劫不复。

李霁垂首,并未应声,修文帝背对着他,面上往事跃上眉梢,直直的要将他湮没,那平稳的声线带着几息沧桑,悬而不决的飘忽在大殿中。

“三日后,你便前往封地吧”他有多喜欢这个儿子,就有多害怕他做皇帝,儿子的心思再难测,做老子的怎会看不出?

他是皇帝,也是他的父亲,天下之主又如何?从来都是先有天下,再有主,如今以万烨为首的世家大族盘根错节,若是他对李霁有意储君之位,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群起而攻之,联合起来维护正统,修文帝自知不可逆天下之大不讳。无法护他周全,便怎么也要折断他的羽翼。

“儿臣领命”清冷的声音闻不出情绪,李霁恭声退下。

修文帝转过身,看着儿子已然颀长的背影消失在了大殿中,心头泛着无边落寞,这便是又只剩他一位孤家寡人了。

李霁回封地的前一日,特地打探了一番应嘉让的消息。

“殿下,奴才本不该多嘴,您如今身边群狼环伺,正是需要避锋藏拙的时候,不该耽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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