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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下臣_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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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现在大端朝阉竖权倾朝野,但这也太过分了。

赵景同气的脸都红了:“死奴才你说什么呢?”

喜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一惊,连忙跪地道:“主子爷们莫生气,是奴婢失言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喜乐正要叩首谢罪。

“罢了。”赵驰道,“十三,我们先走吧。”

走到了正厅门口,赵驰又转回来,把随身携带的那只红木匣子复又放在桌上,道:“请喜乐公公转交给何督公。”

何安今日去的皇庄,离京城有近百里路,等盘完了账回来,半路上才遇见报信的说五殿下和十三殿下到府上拜访。

“到了多久了。”他问。

报信的太监说:“督公,也没耽误太久,兴许有半个时辰了。”

“半个多时辰?怎么不早来报!”何安顿时一急,“赶紧回去,莫让殿下久等!”

他一夹马肚子,扔下侍卫不管不顾便往京城方向飞驰,这一路狂甩鞭子,不让马儿歇息片刻,一口气儿就进了京城。

他那宅子还是当少监的时候置办的,偏僻的很,入了京城又走了些许时间,才到了家门口,从后门进去,急问:“五殿下他们还在吗?”

杂役们怎么知道都纷纷摇头。

何安气的边走边骂:“没用的东西,咱家养着你们都是吃干饭的,要紧的时候什么都指靠不上。”

何督公发疯不是一天两天了,说来就来,不顺心了宅子里的狗儿猫儿也让他骂的了无生意。因此众人见怪不怪,只各做个的。

等进了卧室,早有手脚麻利的小太监喜悦上来给他换衣服。

这三伏天里本身就热,何安一身早就湿透,让喜悦给打了水来细细擦洗,换上最爱的紫罗袍绣立蟒,重熟了发髻,又在身上擦了香粉。

等他归置的差不多了,喜乐已经到了屋外。

“五殿下还在用膳吗?”何安在屋里问,“我这就过去伺候。”

“师父,殿下已经回去了。我留了人,没留住。”喜乐道,“殿下前脚刚走,茶还是热的。”

“回去了?”何安一怔,系着盘扣的手已经停了下来。

喜乐掀帘子进来,看他怅然若失的样子,怕他难过,连忙说,“殿下等了有足一个时辰呢,是诚心要见您,实在是没等到这才走的。”

何安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念叨道,“也是,我一个奴才怎么好让殿下久等。这时辰也太久了点。”

“殿下还给您送了礼。”喜乐道,“是个红木匣子。”

“殿下给我的?”何安终于活泛了点,“东西呢?”

“放在外面堂屋的茶几上,小的没敢动。”喜乐道,“怕动了殿下的东西您不高兴。”

何安扣好盘扣,径直就往前厅去了。

那红木匣子还放在小几上,旁边是大半盏没喝完的茶。

何安摸了摸茶碗,确实热着。

就跟五殿下的手刚还在上面放着一样……

何安心虚的连忙把手缩回来,又去看那红木匣子,半晌才拿起来,那小心翼翼的劲儿比捧着玉玺还过分。

他坐下来,打开那红木匣子。

里面是一方端砚。

配以江月纹路,旁边有一便笺上题了一行诗,字迹清秀整洁,瘦中有骨,乃是《春江花月夜》里的一句。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何安一笑,消瘦又阴霾的脸上算是拨的云开见日月了。五殿下果然还是记得他的。

是方好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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