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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乡_33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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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用发现,就捏在贺北北的尸体手里。”许暮洲说。

贺北北住的宿舍区是一处市中心未被二次规划的老式小区,他们单位在小区里租了十几所不相邻的房子重做宿舍。贺北北分到的这间离大部分同事住的东侧有点冤,正好在西侧楼倒数第二栋,平时并不跟人往来。

许暮洲在外面敲了三分钟的门就没了耐心,打电话叫了离得最近的同事,确定了没有任何同事或领导拥有备用钥匙之后,就直接放弃了叫开门的想法。

在未确定贺北北确实有犯罪嫌疑和人身危险之前,他们没有权限暴力破门,于是就近找了个锁匠,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撬开了这把锁。

——然后老锁匠差点吓昏过去。

贺北北离门边只有三十公分,她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按着地板,似乎是想要撑起身子,另一只手伸向门的方向,眼睛瞪得大大的。因为屋内的气温实在太冷了,以至于贺北北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泛着发紫的青色。

最主要的是,贺北北整个喉咙都被割开了,血不要钱一样地顺着那个破口向外流,她大半个身子泡在血里,身后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痕。

那血痕横穿整个客厅,看起来异常壮烈——她从客厅另一头努力地爬到了门边,在离生机近在咫尺的最后一步死去了。

“红桃?”沈双捏着那只证物袋举到自己眼前,皱了皱眉,说道:“这次怎么换花色了?”

“在车上的时候我就想说这件事。”许暮洲咬着烟嘴,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许康是方片四,傅思涵是方片七,这两个数字之间没有联系,要说是规律也有点牵强。所以我那时候一直在想,这个东西会不会不是编号,而是代号。”

沈双微微一怔。

这两张新的扑克牌几乎同时出现,前后脚不过两个小时,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思考这几张扑克牌的含义,许暮洲就已经先一步有了猜测。

“如果是普通的连环杀手,那在杀人的时候不会采用无意义的随即数字作为编号。”许暮洲说:“杀害许康的凶手心理素质极强,作案冷静,条理分明,对待受害者有种对待‘猎物’的戏谑感。这种人如果因为某种原因犯下这种连环杀人的大案,那么无论他是以何种标准来挑选受害者的,他都不会把自己的‘成果’弄得乱七八糟——因为这不‘标准’。”

“标准?”沈双说。

“那副出现在许康卧室中的方片四,至今我们都没在现场找到作画的用具,能把那东西画的那么标准,要么说明他有特制的绘画工具,要么说明他是个极其在意标准和规则的人——毕竟扑克牌的大小和比例是有标准的。”许暮洲说:“从心理侧写的角度来看,他应该是个对场面极有规划的人,不会把自己要做的事弄得乱成一团。”

“所以我更加偏向于扑克牌是某种代号——贺北北的牌也证明了这个。”许暮洲说:“许康也好,傅思涵也好,据目前我们所知的情况来看,他们都是毫无所知的情况下被杀害的。虽然我暂时不能确定贺北北是不是杀害傅思涵的凶手,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的两名受害者都是主动与对方交流的。许康亲手给凶手开了门,而傅思涵也是自愿去见了贺北北。”

“他们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扑克牌或许代表着某种意义,也或许干脆就是代表他们的身份。在追查许康凶手的时候,那凶手曾经说过他是黑桃a,所以这就说明这种沟通方式应该是他们之间独有的——而且或许不只有这几张牌。凶手自保家门是黑桃,许康和傅思涵都是方片,现在死去的贺北北代表了红桃。”许暮洲说:“而不同花色之间实际上是有区别的。”

他的脑子就像一个高速运转的cpu,在有限的线索中无限地提炼出各种可能性,然后在最短的时间内挑选出其中带有悖论的可能性予以剔除,找出其中最为接近实际情况的可能。

沈双不由得咂舌,觉得他都快听见许暮洲脑子里齿轮转动的声音了。

“你是说,在包括三位死者在内的那个‘小团体’中,牌面的花色代表着不同的人?”沈双说:“黑花色是凶手,红花色是受害者?这太魔幻了吧。”

“不止。”许暮洲说:“贺北北在找傅思涵之前,还去过许康家。我怀疑方片代表的是毫无所知的受害者,但红桃代表着知情者……”

许暮洲话音刚落,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许暮洲暂且打住话头,将烟头掐灭在窗户上的易拉罐烟灰盒内,回过头看了看。

打开的房门内,痕检有条不紊地在忙着,临时被抓来加班的法医跪在尸体旁边跪着的塑料布上,正在用镊子小心翼翼地拾起落在地上的什么东西。

——看起来没什么异常的样子。

“对了。”许暮洲转回头,问道:“我让你查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

“哦,说起这个,当时结果出来我正想给你打电话,你这边就先来电话说贺北北出事了,我没来得及跟你说。”沈双正色道:“许哥,你猜的没错,傅思涵真的有资助者,包括许康和贺北北,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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